沈漁盯著紅色床帳,思緒有些恍惚。

掐了把大腿,疼痛拉回她的思緒。蹭的起身,雙手捏成拳又放開,反複幾次後,心裏升起一陣狂喜。

她終於搶回了身體。

整整三年了。

起因是她頭上長出犄角。

那時她還住在世俗界的一個小村莊,和舅舅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自由自在。直到十八歲那天,她頭頂長了一對犄角。

她慌急了。

舅舅牽著她的手指著北方告訴她,他的親生父親是魔族人,馬上就會接她。

果然沒幾天,一隊黑衣黑麵的魔族人來了。

她的身體暴露了魔族的特征,無法繼續呆在世俗界。隻能依依不舍和舅舅辭別,離開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趕路的時間很長,她從魔族人哪裏打聽了父親的消息,知道了他有位異母哥哥。不苟言笑,特別的凶,平日裏不假辭色莊裏的女弟子常常被他罵哭。

她心裏膽怯,怕和未來的家人處不好。於是偷偷做了兩個小禮物,希望能有個愉快的見麵,以後的日子能融洽一點。

她到烈焰宗那天,父親和哥哥臨時急事出門,隻派了三名親傳弟子來迎她。

她一眼注意到站在最後最好看的少年,板著臉一副老氣橫秋作態,活像個小老頭。後來,她聽到別人叫他莫宵。

她臉上的笑容裂了。

打聽了莫宵的過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發現穿進了曾經看過的一本。莫宵是書中的大反派。自己強取豪奪嫁給他,最後落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這和她預想的美好生活不一樣。

為了自己的小命,遠離莫宵,堅決不和他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就在當晚的睡夢中,她的身體被人占據了,靈魂被困在意識海的一角。

她看著占據她身體那人欣喜的照鏡子,手舞足蹈慶祝擁有了一張美豔的臉。也高興她叫沈瑜,同音不同名,不用苦惱改名不習慣。

她每天打扮精致,穿著大紅色的衣裙,像隻花蝴蝶遊走在男弟子間,享受他們的追捧。

後來,她見到莫宵。如書上那般一見鍾情。

她常常出現在莫宵出現的地方,來個偶遇。可惜他們之間隔著的紗似乎特別厚,無論沈瑜如何示好都不為所動。

沈瑜為了逼迫莫宵就範。有一次取消了他參加秘境的名額。

莫宵沒有服軟,依舊當她不存在。隻是她每次出現,都會下意識摩挲腰間的玉佩。

那一刻,沈漁差點崩潰。

她清楚的記得,莫宵每次殺人前就會習慣性摩挲腰間的玉佩。

此刻,恨不能立刻奪回身體。可是無論掙紮還是獅吼,都沒人聽見。她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沈瑜繼續作死,看著莫宵眼中的殺意越來越重。

後來,沈瑜徹底沒了耐性。

利用女主紀瑤騙莫宵進後山,設計他中媚毒。

莫宵隱忍能力一流,躺在床上愣是沒有反應。沈瑜氣的全身發抖,在房間燃了雙倍的媚香。

轉身的那刻,莫宵突然出手。

沈瑜的額頭撞上桌角暈了。

她看準機會,奮力掙脫意識海的禁錮,重新奪回身體。

掌控主動權後,還沒來及高興就被媚毒控製了整個思緒。躺在床上喘、息的莫宵變得好看,哪兒都好看,貼上去冰冰涼特別舒服。

薄唇有點涼有點軟。

喉結很敏感,咬一口身體都在顫。

八塊腹肌,窄腰特別有力……

大床咯吱一聲。

莫宵眼皮顫顫睜開眼,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空氣靜默了。

燭火晃動,涼意爬上後背。沈漁下意識低頭,未著寸縷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裏。她臉色一紅,拉過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