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會敗露、狂怒的周清(1 / 3)

幽會敗露、狂怒的周清

周沿好笑的看著眼前衝他盈盈下拜的女子,像是瞧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兒一般,灼熱的眼神漸漸清冷,棱角分明的嘴角處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四哥……?你竟然叫我四哥?我記得你在床上可是很喜歡喚我‘沿’的……”

冷冽的嗓音,夾雜著不屑的嘲諷和酸澀的意味,沉重的敲響在青鸞的心口。

媚氣的雙目中並沒有因為來人的譏諷而變得沉痛哀傷,反而過於清澈的水眸上沒有露出一絲波瀾,就像是個局外人,淡笑的麵容在秋月的高照下,閃著皓白的光輝。

青鸞朝後退了一步,將自己與周沿之間的距離拉的更遠一點,看著周沿越來越沉的麵頰,接著躬身說道:“青鸞於一個月前嫁與玉清王,蒙皇上恩賜,成為玉清王妃;在世人的眼中我是你的弟媳,更是你的親人;青鸞喚一聲四哥也沒有錯。”

周沿聽到這話,就見劍眉微挑,笑話一般的看著眼前這個絕色的女子,隱忍的怒氣讓他緊攥雙拳,斷斷續續的呼吸更是昭示著他將要噴發而出的怒火。

“你發什麼神經?不就是一個多月不見怎麼就變得這麼陌生?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四哥?不準你叫我四哥。”

周沿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衝青鸞大聲喝道。

青鸞淡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怒火中燒的男人,剛想要開口說話時,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身體一震,狂怒壓抑的氣息、重喘喑啞的嗓音接踵而來:“青鸞,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竟讓你如此疏離我?但隻要你告訴我,我便會注意,下次絕不再犯;隻是請你不要這樣冷靜的看著我,你清冷的眼神幾乎已讓沿如進冰窟啊……”

青鸞靜站著任由周沿抱著,水媚的雙眸中終於在聽到周沿的話後,有了一絲波瀾。

“在蜀州,我故意大鬧醉意樓擾的天下皆知,就是為了讓你來找我;可是你卻充耳不聞,任由我像個小醜一樣自演自說;你明明知道我的過去,明明知道我嫁與周清實在是萬分被動,明明知道西門灼不會放過我,可你為什麼卻遲遲不現身?將我一個人扔在那毫不熟悉的蜀州,自生自滅?”

“就是為了這個嗎?青鸞你冤枉我了;我與眾位王爺奉旨成婚,當然是要領著自己的王妃折回封地麵見父老啊;至於後麵你大鬧醉意樓我也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夠假借勸和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而再次出現在蜀州;但是那時江湖魔教突然乍起,我沒有辦法脫身啊……”

周沿委屈的說道,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因為聽到魔教擾亂滋事後,更是恐懼的顫抖。

“魔教?是西門灼統領的魔教嗎?”青鸞推開周深,眼神慌亂的看著周沿。

周沿見青鸞神情激動,便也不再隱瞞,緩緩點頭說道:“我的一生第一次在戰場上吃了敗仗,竟然是輸給一個使用邪術的魔教魔頭;他不知道從哪裏學得了‘術控’,居然可以調動已死之人,成為最厲害的殺人武器,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這次來京,我就是為了向父皇討要皇室的紅衣大炮,去炮轟那些已變成‘死屍’的惡魔;救天下與水生火熱之中。”

“什麼?死屍?都是死掉人嗎?”青鸞驚恐的聽著周沿的話,像是夢到噩夢一般,緊抓著周沿的雙臂激烈的搖晃著。

周沿看著失態大嚷的青鸞,安撫的輕拍著青鸞的雙肩,輕聲細語道:“青鸞不要怕,沿說過會保護你,就絕對不會再讓西門灼來傷害你了……”

“不是的周沿,我要知道,要知道義父用的戰將都是死屍嗎?那你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嗎?”

眼淚,帶著悲戚的苦楚布滿了青鸞絕美的臉頰,快要痙攣的雙腿微微的打著顫,不敢相信西門灼會如此狠心,已死之人他不會放過。

“我怎麼會記得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啊,不過我在觀戰的時候好像看出這隊死屍中好似有一個領頭人,至於他的名字我不太清楚,隻是知道他穿著一件青色的錦袍,長得極其俊美純淨,腰間奇怪的掛著一隻荊條編製的動物;隻是可惜了,這樣神仙一樣的人物,死後還被他人利用,連靈魂都不得安寧。”

“不……不是他,一定不會是他……義父不會這麼狠心,不會……”

青鸞在聽到周沿的話後,感覺腦海中的一根弦‘噗嗤’的一聲,悲愴斷裂;絕望痛苦的神色、壓抑苦楚的悲痛幾乎將青鸞快要折磨到扭曲;快要哭出血來的雙眸中,因為悲憤而漸漸變成了一層血紅色,十分駭人。

周沿不敢相信的看著全身無力、幾乎快要跌坐在地上的青鸞,一把將她疲軟的身體緊抱在懷中,著急的搖晃著:“青鸞……青鸞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已經崩潰的青鸞就像一個將死之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死氣,血紅的雙眸中因為悲泣已經變成了木色,毫無焦距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周沿。

“你知道嗎?那個人是我今生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他純真、善良,就算知道我是在利用他,他還是傻傻的站在我麵前,包容著我的自私,寵愛著我的所有缺點;最後,甚至連自身都不顧,為了向我證明對我的愛情,向我證明我並不是一個可憐的人,他甘心選擇被西門灼打死,死的時候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啊……沿,你說他死的多淒涼啊,想他一代英雄,多少女子是他最好的選擇,可是他卻笨蛋的愛上我這樣的女人;我就是個禍害,就是個被受詛咒的妖女,我的父母在我小時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而真正愛我的人,卻因為我而斷送了自己輝煌的一生;我知道西門灼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讓風成為眾多死屍的首領,就是要我從你口中聽到風的下場,他在警告我,在恐嚇我,在向我示威背叛他的下場便是,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連死後安葬的權利都沒有……從我離開黑木崖的時候我就知道,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一個大男孩兒為了討我歡心熬夜編製無數的小動物悄悄地放在我的門口,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一個大男孩兒神情羞澀的趴在牆頭,拿著一顆寶石照射出五色的光彩映在我身上,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傻傻的為我縫製相似的荷包,告訴我見物如見人。”

空洞的嗓音,帶著千古的絕唱回響在周沿的耳邊;懷中的青鸞像是一隻被折斷雙翅的翠鳥,等候著死亡的降臨,無助傷痛的眼神、顫抖發青的雙唇,就像秋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

這樣的青鸞,是周沿從未見過的,更是他不敢見到的;聽著青鸞口中所講的一切,他幾乎嫉妒到發狂;他沒想到在青鸞的心中盡然住著一個如此重要的人,而且那個人連死了都深深的盤踞在她心口,永生難忘;心疼的神色、悲哀的眼神漸漸地出現在周沿的麵頰上,緊抱著青鸞身體的雙臂更是緊緊地擁抱著懷中小小的人兒,生怕自己一個疏漏,深夜乍涼的秋風就可以將懷中的女子帶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