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死無對證(1 / 3)

第6章死無對證

這一夜是Kevin陪床,兩人都不敢亂行房事,畢竟房靈樞身上有傷,心情也鬱悶。Kevin睡到半夜,覺得有人在自己唇上一下一下地啄。

這是房靈樞的習慣,不高興的時候,就愛偷吻,並且還不許他鄒先生亂動,美其名曰“充電”。

他們分別三年,這習慣倒是一點也沒改,鄒先生一動也不敢動,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株粗枝大葉的貓薄荷。

房靈樞發泄了一通,鑽在他懷裏睡了。

還有人性嗎?美國友人艱難困守,美國友人近聞懷中傳來的細細甜鼾,對著花板茫然了一夜。

房靈樞畢竟是房靈樞,不會因為短暫的挫折就怏怏不樂到明日。第二起來,他又生龍活虎鬧著要出院了。

““總結一下,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我們救回了羅曉寧,也得到了曲江案的明確線索,梁旭下一步想幹什麼,我也清楚了。”

想起來真是後怕,如果不是房靈樞冒死追上去,梁旭和羅曉寧或許已經是洪慶山裏兩具相擁殉情的屍體。

犯罪者的心態總是不斷在變化,梁旭或許想過要親手殺死羅曉寧,但自己毒殺和他人擊殺畢竟是兩碼事。房靈樞相信,自己挾持羅曉寧的一刹那,梁旭才意識到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羅曉寧。

真愛的驗證公式永遠十分殘酷,有如鄒房二人分別三年才知彼此不可或缺——梁旭的公式之殘酷,更遠甚於他二人。

因為知道是血仇之子,才明白那情意的不可動搖;也因為曾經想殺死至愛,才明白離別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浪漫又殘忍,命運真會開玩笑。

一場秋雨,北方的秋就這樣來了,青黃的柳葉飄飄曳曳,灑落滿頭。房和鄒先生攜手在樓下花園,兩人於扶疏的垂柳邊站定,都望唏噓。

旁邊的房正軍和鄧雲飛都覺得眼很瞎,這恩愛秀得毫無人性。

昨夜房靈樞醒了,Kevin就令護士電話告知長安警方,也向房正軍報個平安,又問:“你們現在是否要來問詢情況?”

房正軍一想到兒子晚上要跟這個美國佬單獨相對,心裏是各種別扭,但靈靈確實連傷帶累,房正軍隻:“你好好陪著他吧,我們明去探望。”

鄒凱文感激不盡。

情侶的事情,房正軍沒心思多想,公安局還在搜捕梁旭,省政府大院的門檻要被李成立踩平了,現下是準備發布梁旭的通緝令。

上午,他帶著鄧雲飛來醫院探望兒子,兩人一同前來,就是要做筆錄的意思。順便把鄒凱文的行李也帶過來了。

房靈樞嫌病房憋悶:“下樓去花園聊吧,我傷不要緊的。”

確實沒有大礙,送來醫院的時候,院方都有點懵了:“這縫合很漂亮啊,不用再縫。”

醫生隻做了簡單的處理,開了抗生素輸液,又做了頭部:“輸血都不必了,他隻是疲勞過度——到底幾沒睡過覺了?要補充糖分,補充營養。”

話雖如此,大家還是心翼翼,把靈樞當成重傷病患——房靈樞要下樓,Kevin隻好陪著他下來。

房正軍有點不自在:“你就這麼讓他自己走下來?”

鄒先生十分驚奇:“他很強健,不需要輪椅。”

“……”

房正軍無言以對,心裏是一萬個別扭。前夜鄒凱文是一路抱著房靈樞跑過來的,那種表現還算得體。今他刻意給鄒凱文一點表現的機會,這也太不知冷著熱了。

本來性別就不配,行動更是不及格。

父母心裏總是覺得孩子應該是寶貝,自己疏忽一些沒什麼,要被別人搶去,那就另當別論。

房正軍一臉的不悅:“他受傷了呀。”

鄒先生解過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房先生,靈樞自尊心很強,別把他看得太柔弱。”

房靈樞不知他倆在後麵唧咕什麼,他額頭有點冒汗。

四人在花園的棋盤桌前坐定,鄒先生為迎合嶽父,隻能倍加慎重,他把外套墊在石凳上,才讓房靈樞坐下。

秀恩愛也不滿意,房正軍看得鼻孔冒煙,忍不住問一句:“鄒,你——你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