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鍾臻不應該嫌棄夏一秋的,畢竟他自己的好朋友有許多,但是夏一秋的好朋友卻隻有他一個。
鍾臻是個典型的中央空調,從初中到大學,跟他傾吐心事的人太多了,他們都覺得鍾臻很懂他們,於是就成了朋友。但鍾臻並沒有感覺到這些朋友們的珍貴,因為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在喊著自己做工具人。
自己想對他們傾吐心事的時候他們隻會驚訝,噢?原來工具人也會傷心。潦草的安慰一下就了事了。
所以鍾臻從不深交,人際關係,停止在“幫忙”兩個字上麵就足夠了。
他始終搞不懂夏一秋為什麼會覺得兩人之間是很要好的哥們,他當初不過是秉持著自己工具人的本能幫她打掃了幾天的衛生,後來她還特意寫了一篇作文刊登在校園報上。
名為:《一個熱心腸的朋友》
可能像夏一秋這樣另類的人確實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把鍾臻的麻木也當成了一種友好,覺得終於有個人在意我了。
實際上鍾臻隻是被衛生委員發現就他一個人最晚離開教室,憑借著“如果你不打掃的話我們班就扣分了”這樣的道德綁架來讓鍾臻完成了這樣“友好”的舉動。
似乎像鍾臻這樣好的人,理所應當打掃教室。
夏一秋這樣一個學霸型的妹子,既融入不進女生花哨的圈子,也不懂男生庸俗簡單的快樂,時常形單影隻。身處孤寂中,但心底向往著熱鬧。
而鍾臻被人群簇擁著,大家都找他幫忙,顯得他“朋友”居多。但這麼多人裏,卻沒人懂他身在熱鬧裏,心在孤寂中的悲哀。
忙著照顧客人,鍾臻特意進行了一次大掃,方便麵盒,紙巾垃圾什麼的都清理掉,地板也是擦到反光。聽到夏一秋需要用電腦工作,他還特意把自己的電腦搬到了她臥室。
“晚上我要在遊戲倉裏打遊戲的,除非是逛論壇我才會用一下電腦,一般也不太用。”鍾臻把之所以把電腦搬到她臥室的原因說了一遍。
不然夏一秋一直不太好意思。
大半夜在我臥室裏麵碼字辦公,那置我於何地?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鍾臻幹脆把電腦丟她房間裏了。
“對哦,你說你寫網文的,哪會沒錢?”鍾臻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銀行卡都被家裏人藏起來了,真沒錢。卡和微信也解綁了。”夏一秋一臉真摯,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嗯,不太像騙人的樣子。
她家裏那麼有錢也沒必要來壓榨我一個撲街教師。
上次住了一個國慶假期,夏一秋回去後的第二個月,直接發了三千給他,還是她家人讓她發過來的,說是麻煩他了。多好一家人啊,怎麼就想不開給夏一秋去安排相親呢。
當老師已經夠撲街了,再加上一個寫網文的撲街,要是半個月之後家裏沒米了,鍾臻就帶著夏一秋去街上討飯。就怕到時候餓的肌黃麵瘦,鍾臻不好和人家家長交差。
因為夏一秋的緣故,鍾臻難得下樓買菜做飯,平時都是泡麵解決溫飽。這個丫頭放著家裏的山珍海味不吃,來爺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蹭飯。
簡直比那群去鳳落雪山采風的大學生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