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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寧看周圍的人圍了起來:“諸位道友,我們剛剛到這裏,請問發生什麼事了?”也許是看到三人麵相都不錯,圍觀的人中有人道:“你們慘了,你們的朋友害了兔皇,要被剝皮剔除仙骨了。”

提著兔子的溫衡:……啥?兔皇?是指這隻兔子嗎?溫衡提著兔子的耳朵左看右看,怎麼看這都是一隻體型比較大的普通的兔子啊。或許體型大就已經證明了它的不同尋常?溫衡困惑的看向蓮無殤,蓮無殤困惑的對他搖搖頭。

溫衡提著兔子上前一步問道:“我們從九浩界而來,還請各位道友給個薄麵,告知我們兔子的主人是誰,我們無意中踩死了兔子。會專程過去給他賠禮道歉。”蓮無殤清雅出塵,邵寧溫文爾雅,溫衡滿麵笑容,這三人看著就很好話的樣子。

剛剛怒吼著要抓住溫衡的修士歎了一口氣:“並不是我們故意要為難你們,這兔子是今剛選出來的兔皇,要呈給幽帝。你們就這麼踩死了,我們的任務完不成,到時候大家都要倒黴。”

正在這時,空飛來幾道流光,為首的劍修滿臉的絡腮胡子,身材魁梧,他腳下踩著一柄重劍:“何人鬧事!”下麵的人指著溫衡三人七嘴八舌:“祁將軍,他們踩死了兔皇!”祁將軍皺眉看向溫衡三人:“你們踩死了兔皇?你們慘了,帶走!”

著不由分甩下一條金色的繩索要捆著三人,這還得了?要是被捆住了,豈不是又要蹲大牢?!溫衡一想到斷界石牢籠就起雞皮疙瘩了。邵寧這時候猛然想到一件事,他寒著臉:“住手,我是仙尊,竟敢捆綁我??”蓮無殤也冷下了臉:“放肆。”

幸虧仙界中對仙尊還算尊敬,邵寧雖然沒受封,可是他已經是道選定的仙尊。仙尊在各界都能橫著走來著!這就是特權等級啊!

溫衡給邵寧傳音:“老邵,你狐假虎威的樣子帥爆了。”邵寧謙虛道:“哎呀,不敢不敢,這不是突然想起這事了麼?不定能蒙混過去,要帥,蓮先生真有氣勢啊!”蓮無殤傳音過來:“過獎。”

邵寧大驚:“哎?蓮先生竟然回應我們了?!”溫衡笑眯眯的傳音:“無殤一直都站在我們這邊啊。”

聽到邵寧出了仙尊身份,祁將軍從重劍上翻身而下,他身後的兩人也翻身下了劍。他們對著邵寧行了個禮:“這位仙尊,不知能否看看您的鬼神印?”邵寧掏出鬼神印丟給祁將軍,表麵上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內心已經興奮的問溫衡了:“老溫老溫,你看我這樣怎麼樣?像不像那些仙君的做派?”

九霄界的那些仙君都能目中無人橫著走了,何況老邵還是仙尊!溫衡給邵寧豎了個指頭:“像!”

祁將軍點開邵寧的鬼神印掃了一眼立刻臉色大變:“不知仙尊大駕光臨,冒犯仙尊大駕,還請恕罪。”邵寧卻不準備這麼好話:“區區一隻兔子,死了就死了,還能如何?”

邵寧哼道:“兔子自己跳到我們腳下被踩死,難道還要本尊給兔子賠命?”蓮無殤冷冷的了兩個字:“笑話。”祁將軍瞅了瞅蓮無殤,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他眼珠子都直了:“不……不敢……”

邵寧挫敗的給溫衡傳音:“我覺得,蓮先生的氣勢,我這輩子都學不來了。”溫衡回應:“無殤好歹做了千萬年的妖神,氣勢肯定足啊。”

祁將軍想要查看蓮無殤的鬼神印,蓮無殤淡定的道:“讓帝幽來。”言外之意,你一個將軍就想查他的鬼神印?讓你主子來!這氣場,幾百丈!祁將軍直接啞火了,合著這邊有兩個仙尊呢?不,這位氣場在仙尊之上,來頭更大!

就這樣,三人竟然奇跡的沒被捆綁,在祁將軍的帶領下,三人徑直飛向了帝幽仙尊的府邸。

之前就過了,九州界地勢平坦一片大平原,一座高山都沒有,帝幽仙尊的宅子在就九州城之外。這是一所占地千畝的莊園,莊園正中央有一座黑色的行宮,怎麼呢……在草木掩映間,這座行宮顯得分外的不協調。

威嚴的宮殿前到處都是蹦蹦跳跳的兔子,有大有,一隻隻一團團,有黑有白。它們豎著耳朵悠然自得的在草地上打鬧玩耍,草地上有穿著輕紗的仙子手中提著竹籃在喂養這群兔子。

溫衡他們落下的時候,這群仙子看著溫衡手中已經掛掉的兔子發出了驚呼:“啊,你竟然傷害了兔子——你會受到懲罰的。”“遭譴啊。”“是啊是啊,會有報應的!”仙子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似乎溫衡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溫衡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他問祁將軍道:“將軍,容我問個問題,你們帝幽仙尊難道本體是兔子嗎?”祁將軍對溫衡似乎挺有意見,他黑著臉一板一眼道:“並不是,幽帝是人修飛升,隻是他的道侶喜愛兔子,幽帝才在九州界下令,不得傷害兔子。”

溫衡無話可,他還愛蓮呢,也沒見得在玄宗到處都種上蓮藕啊。真沒想到剛到九州界就遇到這麼糟糕的事情,溫衡盯著手中的大兔子決定等下要把這隻兔子烤來吃掉。

祁將軍對溫衡他們拱拱手:“請兩位仙尊在此稍稍休息,末將去通報幽帝。”著祁將軍向著行宮的大門連走帶跑。蓮無殤也不看祁將軍,他手一揮,在大殿前的草地上就出現了青蓮洲上的桌椅,蓮無殤大大方方的坐下:“坐下等。”

溫衡將兔子丟到地上,他也坐到了椅子中,邵寧隨後也坐下了,三人就在大殿前大大方方的坐下了。期間有仙子嘰嘰喳喳的討論他們,蓮無殤本來不想理她們,聽到她們還在嘀咕兔子的事,蓮無殤手一揮,青色的靈光飛了出去。

世界頓時安靜了,溫衡笑道:“無殤這手禁言術好。”蓮無殤平靜道:“我也不是非要和這群女人置氣,隻是她們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蓮無殤哪裏是怕這群人吵了他?他分明是怕她們吵得溫衡心情不好。

過了一會兒,祁將軍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了:“兩位仙尊,幽帝讓兩位仙尊進去詳談。”蓮無殤站起來道:“前麵帶路。”溫衡也想跟上去,卻被祁將軍攔住了:“對不住了這位道友,我們仙尊隻讓兩位仙尊進去。”

邵寧本想什麼,卻聽蓮無殤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們去去就來。”邵寧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也不知道幽帝是不是認識曾經的軒轅衡。若是故人也就罷了,若是敵人,溫衡過去一眼就被認出來了。想通了這個,邵寧也裝模作樣道:“在這裏等著。”

溫衡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蓮無殤和邵寧走到了行宮中去了,討飯棍的葉子都耷拉下來了。幸虧無殤留下的椅子還在,他大大方方的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兔子被他放在了腳邊。溫衡踢踢兔子:“哎,我踩死了你本是無心之失,沒想到竟然因為你直接到幽帝這裏來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暮色降臨。來奇怪,白熱鬧的行宮前麵到了夜晚竟然一個人都沒了,那些蹦蹦跳跳的兔子都沒了。祁將軍將邵寧他們引進去之後就退了出來守在了行宮門口,到了這個點,也到了該換班的時候了。隻見三道淡紫色的靈光殺來,祁將軍迎了上去:“張將軍。”

溫衡扭頭一看,喲嗬,故人!!張初塵和張正弘叔侄,還帶著他們的一個族人!溫衡眼睛一下就亮了!

張初塵從飛劍上落下,還沒來得及什麼,目光就被熟悉的討飯棍吸引了。等他定睛看去,嘴角不自覺的就揚起了笑容。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張家人一貫嚴於律己,一張臉總是苦大仇深……呸,憂國憂民的樣子。

張初塵對著祁將軍拱拱手:“祁將軍,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祁將軍道:“有人踩死了九洲城的兔皇,結果其中兩人還是仙尊,現在幽帝正在接待兩位仙尊,剩下的這個地仙應該是他們的隨從,正在外麵等。”

張初塵正色道:“我知道了,這裏交給我吧。”祁將軍拱手:“有勞張將軍了。”完之後祁將軍踩著重劍化作靈光飛似的離開了,好像後麵有毒蛇猛獸一般。

色漸晚,四周響起了蟲鳴聲。明明是一座行宮,竟然有點陰森的感覺。張初塵他們確認了四下無人後迎了上來:“散人!可算見到你了!”

溫衡開心的對著張初塵拱拱手:“張家主,現在混得真不錯呀。”三個張家人苦笑起來,張初塵哭笑不得:“哎,別提了。另外兩位道友是誰?”溫衡道:“是老邵和無殤。”

聽到這個回答,張初塵雙眼猛地亮了:“青帝大人來了嗎?太好了!”溫衡擺擺手:“不著急,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張正弘問道:“什麼事?”

溫衡指指地上的大兔子:“誰幫忙把這隻兔子給收拾了,我今就栽在這隻兔子身上了,心裏不忿,吃兔泄憤!”張正弘樂了:“散人,您和兔子過不去了嗎?”溫衡歎了一口氣:“可肥了,和豬一樣了,丟了太浪費了。”

張初塵對張正弘道:“正弘,處理一下。”張正弘對著張家輩點點頭:“誌遠,去處理一下。”張家輩立刻執行:“好,馬上就去辦!”張家的輩名為張誌遠,他還沒能修成他的長輩這樣穩重的性子。他走過去提起兔子:“可算有機會了,我討厭死這群兔子了!”

言語間對兔子的怨氣比溫衡對兔子的怨氣還要大!張初塵交代道:“別被人發現了。”張誌遠應道:“放心吧!”

溫衡指指椅子:“快坐下,好久不見了,你們還好嗎?”張初塵苦澀的笑了笑:“不太好,不過今看到散人,心裏就有底了。”張正弘正色道:“界太壓抑了,不如我們禦靈界灑脫。這些日子每都覺得度日如年,太煎熬了。”竟然讓吃苦耐勞的張家劍修都發出了這種言論,九州界看來不像看上去那樣美好啊。

溫衡從儲物袋中取出茶點招待兩位:“不著急,我們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