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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想要去上界二十五層承恩界,這事狗子和笑他們是反對的。不是不讓溫衡去,溫衡飛升到上界為的不就是看看上界的風景麼。狗子和笑覺得,溫衡應該帶他們一起走。

譚笑生一副笑臉,就算蹙眉的時候都在笑:“師尊,你一個人去上界,我不放心。”溫衡這麼傻,上界的人都是九竅玲瓏心,真算計起來,溫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狗子也在苦口婆心:“師尊您就不能等等嗎?等我和笑把飛仙樓穩住了……”

溫衡笑眯眯的:“別鬧,你們安心在這裏開飛仙樓,順便聯係聯係張初塵他們,等我去上界給你們開疆辟土之後,還指望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飛仙樓和千機閣建起來啊。”

下八界出現了好多禦靈界和元靈界的修士了,整合整合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狗子和譚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們這個師尊想要做什麼事從來都是來去隨心,他們做弟子的了也是白。譚笑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知道勸你會是這個結果。哎……”

譚笑從袖中掏出儲物袋:“這裏麵是符篆和靈脈,你去上界肯定用得著。”譚笑有時候覺得,他麵對的根本就不是師尊,而是兒子。而且還是孽子,專門氣他從不悔改的那種。

棉花他們眨眨眼,他們完全不能理解狗子他們為什麼要擔憂。在他們看來溫衡隻是去上界走走,溫衡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他們滿懷期待:“恩公,要是在上界看到什麼好東西,要發符篆告訴我們哦。”看,一個個的都好樂觀。

譚笑好無奈,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衡收拾行囊準備去上界。二十五層承恩界就是承瀾管轄之下了,師尊這是羊入虎口啊。譚笑惆悵不已,他看看溫衡,溫衡卻毫無察覺還在和棉花他們談笑風生。

到了出發的這,譚笑他們一大幫浩浩蕩蕩的送著溫衡去了傳送陣那邊。其實昨溫衡就到傳送陣這裏來過了,他來送卿如許回離恨界,今變成大家送他,這心情還有點微妙呢。

狗子苦著臉,溫衡戳戳狗子的腰:“笑一個麼,師尊是到上界去,又不是去送死,怎麼這個表情呢?”狗子歎了一聲:“師尊你這麼缺心眼,我怕你一上去就被人賣了。”溫衡瞪眼,這個孽徒,不打不行了。他剛操起討飯棍,狗子就躲到旁邊去了。

今來送行的還有莫老先生,今是莫老出來的日子,話這幾莫老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莫老先生對溫衡道:“太子去上界一路要多加心,我和承瀾沒有深交過,隻知道承瀾這人睚眥必報,氣量狹。你若是上去了,最好能暫時避其鋒芒。”

溫衡頷首:“多謝莫老先生提醒。”莫三道:“飛仙樓你不要擔心,隻要離陌和我在一,總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去。再,還有卿家在,你隻管放心的走。”

溫衡笑了,看來莫三他們都不知道飛仙樓和千機閣真正的實力。也罷,等飛仙樓和千機閣嶄露頭角的那一,希望他們能大吃一驚。

溫衡站上了傳送陣,譚笑上前一步:“師尊,多保重。”溫衡對一群人揮揮手:“知道了,都回去吧。”

傳送陣中靈光一閃,溫衡的身形就消失了。狗子失落的道:“師尊在身邊的時候招貓逗狗特討厭,可是他一走,我這心裏就覺得空落落的。”譚笑也有同樣的感覺,哪怕溫衡沒事坐在飛仙樓走廊上打瞌睡,他們心裏都特別踏實。

“沒事的,恩公是什麼人哪。再了,靈玉景清和謝家主他們都在上麵,你們還擔心他吃虧了去?”白雲朵樂觀的不行,“我倒是覺得,該擔心的是上界的承瀾了,估計他一點都不想看到散人的臉。”

白雲朵這麼一,眾人便放鬆下來了。也是,溫衡身懷道木,有什麼樣的磨難能難倒他呢。

再溫衡這邊,他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承恩界的……空上!!啊啊啊,為什麼上界的傳送陣會設在空中!溫衡腳下的靈光一閃之後,他的身體就重重的向下落下。

幸虧他也是能禦風的修士,這種程度難不倒他!溫衡剛剛在空中站定身形,他環視四周驚歎不已。承恩界不愧是三十三界中的中界,這風景就是和下界不同。

這裏的土地浮在空中,看著就像是浮在空中的一座座堡壘一樣。溫衡足下就是一塊浮空島。低頭一看,便能看到下方修建得莊嚴又威武的仙宮。放眼周圍,神識所及之處,遠遠近近大大浮著十八座靈島,至於神識不能看到的地方,就不知道有多少靈島了。

最近的靈島就在溫衡身側十裏,溫衡驚歎的看著這座島,他看不到島上的風光,隻能看到呈現錐形的浮空島下方。浮空島之間飛著他沒見過的五顏六色的靈鳥,真是個神仙地方。

這一次,他看到了道木,在遙遠的南方,高大的道木遮蔽日,像是一堵黑色的牆。懸浮在空中的這些島嶼由黑色的盤曲的樹枝鏈接。溫衡不知道上界的人能不能看到這些黑色的樹枝,反正在溫衡的眼中,承恩界的風景太壯觀了。

他懸在空中想要仔細的看看他接下來要呆的世界,十八個島嶼呢,看不到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多的島,他先去哪裏呢?

這時就聽見後方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喊聲:“讓開!!讓開!!”身後有什麼快速逼近。

溫衡狐疑的轉過身:???隻見一道流光飛速撞來,飛劍上的人是個驚慌失措的少年,少年腳下踩著一隻桀驁的靈劍,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控製這柄靈劍,身形搖晃步伐不穩。他大驚失色:“讓——”

讓不開了,溫衡一轉頭就看到了少年,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少年已經重重的撞到他身上。隻聽沉悶的咚的一聲傳來,少年撞在了溫衡的懷裏,兩人撞得眼冒金星在上抱成一團旋轉著向下方砸去,而少年腳下的靈劍失去控製搖搖擺擺的撞向了旁邊懸空的島嶼。

隻聽轟的一聲之後,靈劍先砸到了旁邊的浮空島上,浮空島紋絲未動,靈劍隻砸下了一點山石。和巨大的浮空島相比,靈劍造成的攻擊就像是撓癢癢。

下一秒,溫衡和少年也著地了,溫衡麵朝藍背部著地,兩人落到了一開始溫衡看到的建著華麗仙宮的浮空島上。溫衡一口老血快要被砸出來了,啊,好重。這少年重得跟個秤砣似的,不過比起他的弟子的千斤墜還差了點火候。

溫衡倒是沒事,少年倒是不太好,那一下撞得太重。少年撞得肋骨斷裂鼻血長流。他趴在溫衡的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他捂著鼻子止血,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淚光。他捂著鼻子哼哼唧唧:“這位道友對不住,我剛學會禦劍,靈劍失控了。你還能站起來嗎?”

溫衡還沒什麼,就聽旁邊傳來了譏笑聲:“你們快來看哪,清淡峰的傻子又摔了,這次還把人從上撞下來了!”少年眼中都是委屈,他沒忍住,哇的一下哭鼻子了。他也顧不上剛坐起身的溫衡,自顧自的蹲在溫衡身邊哭的傷心:“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衡歎了一口氣,他伸手摸摸少年的腦袋:“男兒有淚不輕彈,誰都是從初學者到大神,這次撞到人不可怕,以後多注意就好了。”少年抬起淚眼,他瞅瞅鼻涕:“這位道友,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沒有罵他沒有嫌棄他,還安慰他。少年哽咽道:“你和我師尊一樣是個好人!”老好人溫衡站起來,他看了看周圍:“這裏是承恩界嗎?我剛到這裏不清楚。”

少年連忙點頭:“對對對,這裏是承恩界的無涯宗,道友你剛到這裏嗎?你有熟人在這裏嗎?”溫衡搖搖頭:“並沒有,我剛從下界過來。”少年紅著眼崇拜的看著溫衡:“哇,從下界來的啊,那你一定很厲害。”

這時候旁邊飛來幾個仙人,為首的那個嘲笑道:“哈哈哈,真厲害就不會被你撞到了。我啊,你最好不要和這個傻子混在一起,你剛到承恩界是不是?那就應該找個靠譜的宗門找個靠譜的師兄弟。”

溫衡一愣,怎麼?到了承恩界都要拜師學藝的嗎?做個快樂的散修不行嗎?

為首的仙人仿佛看穿了溫衡的想法,他譏笑道:“承恩界五大宗門,我們無涯宗是其中之一。你運氣好一下來就遇到了我們無涯宗,我們宗門好進。你要是落到了其他的宗門,比如月照宗之類的,你就慘了。當然,你要是想要做散修,在承恩界很難混。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無涯宗?”

溫衡拱拱手:“多謝道友提醒,隻是我已經有宗門了。”為首的仙人一愣:“你不是你剛從下界飛來嗎?怎會有宗門了?”

溫衡道:“我在下界有宗門了。”聞言為首的仙人哂笑一聲:“嗬,下界宗門,也配在上界有名字嗎?”旁邊有人勸他:“何必多廢口舌,讓他自己碰壁就知道了。哎喲,那傻子的師傅來了,走了走了。”

著幾個人忙不迭的就滾走了,而他身邊的少年則亮晶晶的看著不遠處的一道赤紅色流光。發出流光的是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麵容憂鬱的男人。雖氣質憂鬱,但是這男人一看就非常溫柔,輪椅懸空停在了溫衡和少年的身邊。

少年委屈的喊了一聲:“師尊。”男人無奈歎了一口氣,他道:“牧,為師同你什麼了?”少年低下頭局促不安吱吱嗚嗚。

男人對著溫衡拱拱手:“在下柳月白,弟子魯莽衝撞了道友,給您賠不是了。”溫衡拱手:“在下溫衡,見過柳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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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坐在清淡峰上柳月白的洞府前,柳月白是個非常風雅的男人,他的洞府前生著無數的靈草,靈草間夾雜著幾叢修竹,在修竹間又搭建了竹製的涼亭。涼亭間有石桌竹凳,薑牧,也就是把溫衡撞下來的少年正忙著給他的師傅和溫衡斟茶倒水。

“清淡峰平日隻有我和弟子二人,我不利於行,弟子愚鈍,來這裏的人少。怠慢溫道友了。”柳月白麵上露出了絲絲困窘,他能拿出來招待溫衡的,隻有自己製作的竹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