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下午,日頭偏斜。
四周高台的影子幾乎覆蓋了整個鬥場。
魔教的護衛壓著一個新的囚車進來了,車轍吱呀的聲音很是刺耳。
這是狼?
魏倫單手扶劍,望著從囚車裏扔出來的怪物。
似人非人,似狼非狼。
渾身皆是漆黑毛發,卻沒有絲毫光澤,蜷縮在地上發著抖。
它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兩隻長可及地的銳利爪子在胸前無力的耷拉著,隨著身子擺動。
狼妖一點點向著魏倫走去,頭卻始終低垂著,隻能看見一個突出的長長狼吻,小刀般的慘白牙齒肆意交錯著,在風中打著寒戰。
哢,哢,哢。
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魏倫不耐煩的眨了一下眼睛,打架不能嘲諷,實在無聊。
但僅僅是這一瞬間的機會,狼妖便已經到了身前,兩隻巨爪如狂風驟雨般襲來。
好快。
魏倫瞳孔一緊,淡青色的長劍便已出鞘。
左邊,下邊,右邊。
一陣金鐵交錯的聲音拉開了死鬥的序幕。
四濺的火星讓昏暗的鬥場終於有了些色彩。
雙隻長爪,意味著魏倫的劍要快上一倍才能跟上狼妖的速度。
上邊,下邊,這次是交錯攻擊。
轉瞬間便交手了數十合。
狼妖似乎永不疲憊一般揮舞著雙爪,即使幾隻指甲已經在持續的進攻中被斬斷。
但魏倫卻做不到一直保持如此高的速度揮劍。
不作變動,必敗無疑。
他一旦受傷,便與死亡無異。
一道青色的劍氣突然斬向狼妖右側的胸口。
同時長劍也第一次做出了反擊,斬向左側的指爪。
如果狼妖的右臂護住胸口,那麼它的左手便會被自己斬斷,他有這個自信。
如果它不選擇防守,那麼這道壓縮過的劍氣一定會讓受傷。
但狼妖對突然出現的劍氣明顯反應過度,身子突然後仰,雙爪一撐地便向後躍了十丈。
太謹慎了。
魏倫看著又緩緩向自己走近的狼妖。
頭仍然沒抬起來。
這是蔑視嗎?
到現在為止,狼妖還沒使用什麼神通,隻是純粹的用肉體攻擊。
但它的指爪已經破裂,再來一輪對攻,恐怕它的雙爪就廢了。
魏倫把劍收到了腰間的鞘中,站在原地等待著。
狼妖突然甩了甩長臂,肘間生出兩枚銳利的慘白尖骨,像一隻猙獰的螳螂手臂。
與此同時,殘破的指爪也脫落了,取而代之的是骨質的利爪。
魏倫的眼皮顫抖了一下,這次他沒有再睜開。
他聽見了雜亂的風聲,還有狼妖身上的腥臭味。
要拔劍嗎?他在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
如果不能傷敵,拔劍又有何用。
但狼妖的雙臂太長,此刻又有了骨刃。
它有太多的反應時間決定是攻是守,亦或是暫避鋒芒。
主動權都在它。
憑什麼?
魏倫睜開眼睛,狼妖的巨爪已經到了麵門。
一陣蕭瑟的寒風乍起,數道青色劍氣從不同方位斬向狼妖的要害。
狼妖再次遠遁,但這次魏倫比它動身的還要快,幾乎像是在狼妖的落腳點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