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弟,前方就是顧家堡了。”馭獸者一聲呼哨,雲影金雕便衝著下方的山中群堡衝了過去。
魏倫睜開眼睛,向下望去。
他在金雕上足足枯坐了兩天,方才到達。
腳下群山嚴峻,山上連綿有幾座極為複雜的龐大堡壘,由高聳的城牆相連,皆是沿著山形地勢建成,由白石所砌,在暉光下熠熠閃光。
這裏便是天煞門勢力範圍的邊界,顧家堡。
馭獸者掏出令旗,輕揮了幾下,隨後一聲呼哨,金雕便在一座平坦的高台上降落。
“哎呀,這便是我教現今的首席,魏兄弟吧,果然是氣度不凡呐。”
魏倫剛從雲影金雕上下來,便有一群人圍著自己。
為首的是個短髯漢子,身披甲胄,身形極為健壯,麵色熱情,不過其身旁的貴婦人卻是一臉冷漠。
這顧家的人消息也太快了。
魏倫笑道:“勞堡主費心了,再下不過借道,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錯了,錯了。”短髯漢子牽住魏倫手臂,沿著城牆往堡內走去,“我可不是什麼堡主,我夫人才是。再下姓鹿,名叫鹿勳,魏兄弟若不嫌棄,便稱呼我為鹿兄便是了。”
魏倫尷尬的笑笑,你個倒插門的這麼多戲幹什麼。
不過看修為,這夫婦二人都是尊者境界,而且堡內似乎以鹿勳為首,顧夫人倒像是個外人。
堡內的裝飾都極為簡樸,更像是軍營。
三人分賓入座,魏倫掏出書信來,放在桌上。
這鹿勳明擺著是長老院安插過來的,自己還是兩不得罪的好。
“這是顧璿師妹托我帶來的家書。”魏倫笑道:“在下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留了。”
鹿勳接過書信後,略看了一遍便遞給顧夫人,“魏兄弟,這是什麼話,璿兒說你在聖教內對她照顧頗多,我們也該盡盡地主之誼才是,再說了,晚宴早已備下,你若是一走了之,豈不是叫人笑話我們嗎?”
“說的是。”顧夫人看過書信後,打量了魏倫幾眼,眼光忽落在其腰間的荷包上,露出微笑。“魏兄弟,你舟車勞頓,且看在璿兒的份上住下一日,明天一早再行也未為不可啊。”
顧璿到底在信裏都寫的什麼?
魏倫疑惑點點頭,“如此便聽二位前輩吩咐了。”
不過他料這些人也不敢對自己不利。
“羽兒,進來,先帶魏兄弟下去歇息。”顧夫人拍了拍手。
便有一個高挑的女子進來,裝束奇特,更像個兵士,雖然未穿甲胄,身後卻負著弓箭,相貌也十分英氣。
“堡主,住在哪裏?”羽兒疑惑的問道,兩隻有神的雙目卻望向魏倫。
“在璿兒往日的地方下榻就是了,我們顧家堡客房簡陋,恐魏兄弟見笑。”顧夫人笑問道:“都是自家人,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魏兄弟不會見外吧。”
“顧堡主客氣了。”魏倫跟在羽兒身後向房間走去。
羽兒卻是一眼不發,隻沿著堡壘階梯而上。
魏倫也不好開口。
“到了。”羽兒忽止住腳步,推開一扇木門。
這閨房也並不富麗,不過多了幾件瓷器。
但窗外景色卻極好,群山挺立,遠處有一飛瀑湍流而下,其下有一烏潭,似乎深不可測,望之令人神怡。
隻是生在如此壯麗景色中,那顧璿怎會如此性情?
前日更是非要自己把荷包係上,否則便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