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孱弱,機械飛升!
再發達的肌肉,打不碎一副機械義肢。
步浪不知道,他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古武道館,在這個人類跑到星星上建房子的時代,究竟有什麼意義。
他隻知道,自己再拿不出保護費,苦練家傳武學十三載的自己,就要被心狠手辣的幫派混混,丟到街上去要飯了。
“可惡啊!練武有什麼用?強身健體比得過機械軸承?挨得了一發子彈?”
鼻青臉腫的步浪,蜷縮著身體倒在狼藉的道場中央。
魁梧的他像一隻敗犬,眼睜睜看著幾個歪瓜裂棗的混蛋,將自家的武館搞得亂七八糟。
“小子,聽說你很能打?”
一個發型朋克,是彩虹色雞冠的瘦高混混,走到被打趴的步浪身旁。
輕佻地拍打他的臉頰,啜一口唾沫用槍指著步浪的腦袋說道:“10萬信用點,三天之內你籌不到10萬信用點,根據借貸協議這座道館,將被抵押給我們野狼用作還債!”
“今天隻是先來這裏,替被你打傷的弟兄收點利息,哼哼三天後……”彩虹雞冠頭威脅的狠話沒說完,留給步浪一個恐懼的想象空間。
便兩步一晃的,招呼著手下囂張離開道館。
咯噔,咯噔。
攥緊的拳頭,被捏得嘎噔作響。
憤怒到青筋凸起的步浪,瞧著他們的背影,瞧著他們被機械替換的四肢,瞧著他們提拎的槍支,驟然像泄氣的皮球癱在地上。
他很氣,氣得想殺人。
但步浪很理智,知道衝動的代價,不過是淪為一具無人收殮的屍體。
好死不如賴活,自己正在上大學的妹妹,還需要自己這個沒用的哥哥,活在世上。
“……唉,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嘛?!”
許久收拾好情緒的步浪,處理完自己身上的傷情,蹲坐在道館的後院,看著殖民城上空人造的一輪新月,愣愣的發呆。
現在想想,這座城市的改變,要從三年前科恩星際財閥,接管城市的管理權後說起。
說來搞笑,三年前的城市管理層競選,投票的步浪以為給這座老城市,迎來了新一輪的發展機遇。
沒想到送走了,不思進取的老管理層後,迎來的竟是一隻吃肉吸血的豺狼!
曾幾何時在新聞上,知道塞拉帝國發生星際領主叛亂時,他步浪以為這隻是一陣馬上停歇的歪風。
統治五十四個千年的古老帝國,會像史書上寫得那般,強硬的鎮壓掉這些動蕩的聲音。
但萬萬沒想到,這一亂就亂到了今天,那股遙遠的歪風也會吹到,自己所在的偏遠星域。
“唉這日子怎麼過嘛。”
沮喪的步浪發散的思緒飄回,想起那幫混混的最後通牒,他悔恨當初熱血救人的自己,悔恨自己的實力太弱小。
弱小到守不住,祖宗留下的基業。
“要不,先把道館抵押掉,自己帶著錢跑路算了。妹妹反正不在這顆星球上讀書,自己速度快點也許能趕上今天最後一班,離開青木星的飛船。”
再想到三年多的發展,科恩星際財閥已在這座城市根深蒂固。
繼續留下來,生活隻會更糟,步浪頓時一刻也不想等了。
說走就走,起身在狼藉的道館內,收拾出幾套衣服。
但剛從後門離開,警覺的步浪就感覺,自己被某種隱晦的目光窺視。
心裏一驚,扭頭尋找後,瞧見一隻機械烏鴉,嘎嘎地盯著自己從隔壁的窗台起飛。
“不好!那是野狼幫留下的監視機器,我的行動一定被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