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沃這邊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掉進了某一個大坑之中,尤其是見到張毅曾經試探過身邊人,如果再在水渠邊另外建一座渠神廟的話周圍人會是什麼態度。
張家人因為經常拜祭祠堂的關係不但是沒有反對還隱隱有些支持。
這莫非是羅浮陳氏走神道的那位?
姬沃對張毅的身份有所懷疑,不過在一個冬天開墾出不少的上等水田之後,張毅收購下這些新開辟的田地添置出一份小公田下來,因為沒有子嗣所以過繼了一個侄子繼承的舉動怎麼看都不像是羅浮陳氏的作風。
這購置田產,劃分小公田,添補族中公田,凡此種種都是需要在祠堂之中叩拜祖先的!
總不能一個羅浮陳氏的主去叩拜哪家的小人物祖先吧?
雖然依舊是解決不了心目之中的疑惑,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麵姬沃主要的工作還是給張毅修渠,這位畢竟是年紀大了,也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盯著工程的進度。
偏偏這位還有一顆造福桑梓的心思,不但是利用現有的溝壑改造出一條水渠到張家村,還接著指導荒山附近的幾個村莊一起修水渠,這人力在農村不值錢也就罷了。
口糧和工具雖說本地人有,但是多一項工作胃口也就大不少,鐵質農具的磨損也是不少。
而這些費用張毅竟然統統是承擔下來。
這種無私的精神一下子就讓附近不少村子都對張毅產生了一些好感,平時村民之間的聊天之中也是多次提到了這個張毅。
姬沃從這些聊天之中知道張毅是一個少小就跟家族長輩外出闖蕩的後生,在張家村壓根就沒有待過多久,隻是過上幾年隱約會傳來一點消息,似乎已經是在京城附近安下家來。
隻是後麵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最近些年家中子嗣死傷無算,竟然隻能是一個人伶仃的落葉歸根。
這個消息姬沃自然是感覺其中的故事不少,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說法,黃國的皇室隻不過是黃國之中比較大些的修真家族,甚至是談不上最強大的,最強大的一般鮮少關注那些小家族之間的蠅營狗苟。
那麼這個黃國黃氏的關注重點自然是有所不同,普通的州郡縣之中龐大的農業地界都是各大修真家族的領地,皇權不下鄉都是輕的,能保證縣衙門裏麵的官吏的任免權名義上還是屬於皇室中央政權就已經不錯了。
中央政權能從廣袤的農村收集到錢糧賦稅都隻能靠著對南麵蠻荒之地開墾用度的“政治正確”才能保證,開拓仙人雖然平定大妖,可是那嶺南之南小妖無數占據土地,這還是中域已經開發成熟的國家。
無數的散修。罪囚乃至於某些修真家族之中的野心家都在嶺南浴血,這收集的錢糧大部分都是落到後者也就是自家人身上,交的也就是比較順利。
而其次就是那些州城和商業重鎮,這種地方是中央政權撈錢的重要地點,所以雖然也是被各種修真家族盤剝,但是中央政權的影響力還是不少。
而黃國的中央政權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就是完全被黃國皇室控製,沒有其他修真家族參合的土地,俗稱“赤縣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