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師姐冷哼一聲。
旋即,師姐的語言風格大變,低聲細氣的說道:“師父,要不……這個小師弟也廢了吧?”
廢……了?
何長安慌了,趕忙上前幾步,走到師父身邊,乖巧的幫師父他老人家捏肩、捶背。
“師父,你看這個沒骨氣的家夥,徒兒看著就來氣。師父,您就允了徒兒吧!”師姐陰森森的說道。
“師父,別……我都十幾年沒有逃跑了……”何長安哭喪著臉,緊緊抱住師父的大腿。
“好了好了,不廢不廢。
你呀,就別再嚇唬你小師弟了。為師好不容易尋到一個來曆特別的仙苗,不再試試,豈能甘心啊。”
師父伸手揉了揉何長安的頭,仰麵向天,竟有些意興闌珊了。
“可是師父……小師弟他的資質也太差了,這都將近一百年了,竟然還沒有築基。
師父,記得當初,徒兒們……”
師姐似乎嫌棄的瞥了一眼何長安,語氣滿是不屑。
“罷了。”師父突然揮了揮手,打斷了師姐的話語,“此一時彼一時。
當初,就算是一條野狗,為師都有諸多手段,令其輕而易舉便可成仙。
現如今……不說了。
還是考察一下長安的修為進度吧。”
“師父……”
何長安慘號一聲,剛要更緊的抱住師父的大腿,卻已經被師姐淩空“抓”住。
輕輕一擲,滾落地上。
……
……
一日一夜。
何長安終於還是挺過來了。
何長安猶如一灘爛泥,麵色慘白,渾身哆嗦著,趴在地上一聳一聳的,似乎還有半口氣沒咽下去;
師姐隱在迷霧中,不顯山不露水,不過,對這個小師弟的嫌棄如故;
隻有師父,舒坦的斜臥雲床,雙目明亮,盯著何長安嘖嘖不已:“嗨,小子!”
“師……父……”
何長安試圖翻身,卻隻是原地掙紮數下,目光自是渙散無比。
“看看看看,師父自創的功法果然可行……吧?
嘖嘖,這小子挺能抗啊,你這麼折騰都沒弄死,果然是一個來曆特別的家夥。
嘿嘿!
徒兒啊,說說你的手感,打在他身上,是不是感覺硬硬的、挺有彈性、咳,有一股特殊的反製之力?”
“反製之力沒感覺到,不過,小師弟的肉身還真是比較特別,有點玄仙的修煉資質。”
師姐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淡然說道。
“哈哈,這就對了!”師父喜滋滋的哼哼著,“為師參詳的這門功法,就是與鴻鈞老兒傳下的修煉體係背道而馳、另辟蹊徑。
什麼狗屁元神之道!
若非當初洪荒之地的靈氣充沛、靈藥仙草遍布深山大澤,他們那些廢物能成仙?
不是為師言語刻薄,就目前這五行殘缺、靈氣匱乏、資源枯竭的修煉條件,當年那些狗屁金仙、大羅,能得道者,不過寥寥。
嘿嘿……
嘖嘖!”
……
“可是師父……這功法,到底靠譜不靠譜?”待師父得意洋洋、洋洋灑灑吹的有些無聊了,師姐這才開口問道。
“怎麼不靠譜了?啊?哪個不怕削的二貨敢質疑我新創的功法?”師父聞言,頓時大怒。
隻見他猛灌幾大口酒,須發皆張,雙目如電,端然而坐,倒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師父,之前的那十七個小師弟……”師姐低聲說道。
“咳、之前……不提也罷。”師父輕咳一聲,躺回雲床。
“師父,妖丹修煉之法,完全就是妖族獨有修煉法門,配合妖族強橫無比的肉身加以修煉,的確不錯。
可人族煉氣士……如何能夠修出妖丹?
徒兒愚笨,總覺得師父此舉略有不妥,之前的那十七位小師弟,可都是在凝煉妖丹時爆體而亡的……”
師姐侃侃而談、有理有據,說的師父悶悶不樂,隻是斜臥在雲床上一味的喝酒。
趴在地上、剛剛緩過一口氣的何長安卻聽得心驚肉跳——
臥!
草菅人命啊,求求師父,放過我吧……
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