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路回去區，進門的時候仍然是夏星程去敲了敲門衛室的玻璃窗戶。
值班保安拉開窗子，對夏星程：＂回來啦？＂才按了開門的自動按鈕。
剛好值班室裏電視機播放的晚會到了零點之前的大聯歡，夏星程他們進去之後，在保安關上玻璃窗的前一秒電視機裏麵傳來倒計時開始的聲音：＂十！＂
在他關上窗之後，夏星程雙手伸在外套口袋裏，一邊朝前走一邊繼續倒數：＂九、八、七……＂
他一直數到了＂一＂，十二點到了。雖然市區已經禁放煙花爆竹，可空氣中好像還是有些什麼躁動在宣告著新舊交替的這一刻。
夏星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楊悠明，：＂新年快樂！＂
楊悠明也停下來，輕聲道：＂去年的最後一秒和今年的第一秒我們都在一起。＂他還記得夏星程跟他過的話。
夏星程本來想抱抱他的，雙手放在口袋裏麵，掙紮了很久還是沒有伸出手去，他情緒很低落，有一種找不到方向的茫然。
他們走到別墅前麵的時候，一樓客廳燈已經熄了，大家似乎一等到過了十二點就去睡了。
夏星程掏出來兜裏的鑰匙，剛剛插進鎖孔裏，房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夏葉嘴裏叼著煙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直直看他們，他把嘴裏的煙抽出來，問道：＂去哪兒了？＂
夏星程無精打采地回應道：＂我們不想看晚會，出去逛逛。＂
＂這麼晚了？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去哪兒逛？＂夏葉滿眼都是疑惑。
夏星程：＂就是一個人都沒了才去逛，不然明哥會被認出來。＂完，他又道：＂可以讓我們先進去嗎？外麵太冷了。＂
夏葉總算是讓開了門。
等到進屋之後，楊悠明對夏葉：＂我沒來過這裏，想出去看看，所以叫星程陪我一起。結果外麵打不到車，走得稍微遠了也隻能走回來，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他語氣誠懇，夏葉倒不好意思衝他發脾氣，隻道：＂星程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們啊。＂
夏星程：＂不想耽誤你看晚會。＂
夏葉忍不住：＂大過年的不看晚會，外麵冷冷清清的有什麼好玩的。＂
楊悠明笑了一聲，＂晚會哪裏都能看，這個城市我怕以後沒機會逛，明上午我就要走了。＂
夏星程聞言朝他看去，夏葉也有些詫異，＂這麼著急？＂
楊悠明道：＂工作上有安排。＂
夏葉隨即看向夏星程：＂你不會走吧？＂
夏星程還沒回答，楊悠明替他道：＂星程不走。一年到頭難得家人團聚，星程肯定會多住幾的。＂
＂我不走，＂夏星程沉聲道。
夏葉招呼他們：＂那快去休息吧，明什麼時候飛機？我送明哥去機場。＂
楊悠明：＂不必了，我打車去就好，你們在家裏好好過年。＂
夏葉嘴裏含糊了兩句，還是他開車送方便，語氣倒不是很堅決。
他們上去二樓，夏葉自己回了房間，楊悠明和夏星程一前一後進去房裏，夏星程在後麵關上房門。
楊悠明脫了外套，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夏星程道：＂星程，我明先回去了。＂
夏星程應道：＂好。＂
楊悠明又對他：＂晚上我睡床，你好好休息。＂
夏星程沒有猶豫，還是應道：＂好。＂
房裏隻開了一盞台燈，勉強照亮了整個房間。
楊悠明去洗澡的時候，夏星程坐在床邊，伸手摸到了床上幹涸的痕跡。他覺得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隻是不知道昨晚的甜蜜是夢境，還是今的殘酷才是夢境。
後來，夏星程盤腿坐在床上，用濕毛巾用力擦床單。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擦幹淨，床單浸濕了一大塊，卻還在機械地反複地擦著。
床單上浸濕的範圍越來越大，楊悠明坐下來抓住了他的手，道：“你繼續下去，今晚就沒地方睡了。”
夏星程揮開他的手，轉開頭道：“擦幹淨點，免得被我爸媽發現。”
“不會發現了，”楊悠明對他。
然後兩個人都沒話，一直到在床上睡下來。
夏星程把被子拉起來蓋住半張臉，：“你飛機票買了嗎？”
楊悠明安靜地躺著，回答他：“吃完晚飯我就叫李芸幫我訂了。”
夏星程翻了個身，麵對著他的方向，“你跟我出去之前就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