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一個個是不是都要把我氣瘋了才罷休!”
靳柏海直接將手裏捧著的茶杯砸向靳言霆,出手的時候到底是不忍心,茶水擦著靳言霆的身子砸在靳直深的小腿上。 靳直深低頭看著冒著熱氣的褲腳又看向自始至終目光都沒離開靳言霆的靳柏海,露出一抹淒涼的笑意,原來人的心真的可以偏成這個樣子啊!
如果今天是他鬧著要離開靳家隻怕靳柏海早就歡歡喜喜的讓他離開了,又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呢?
可為什麼還是不甘心呢,明明都是一個爸媽生出來的,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呢?
“老爺,您消消氣。”管家趕緊讓人換了一杯新茶,又看著被茶水燙著的靳直深擔憂道:“二少爺,您腿沒事吧,快去塗點藥。”
靳直深扯了扯嘴角沒開口就聽到靳柏海冷漠的聲音:“管他做什麼!”
這一次他覺得那些滾燙的茶水不是潑在他的腿上而是潑在他的心上,藥石無效。
靳言霆皺眉看著一邊的靳直深,他現在自顧不暇自然也是說不了什麼的。
“你不想繼承靳家,那是想讓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全都付之流水嗎?”靳柏海還是沒有將靳直深放在心上,他的眉心染上一抹痛色,“我當年對不起阿蘭,曾經答應過了她這輩子我一定要給她的兒子最好的,所以這家業你不想要也必須要!”
“老爺…”管家看靳柏海提到那個二十幾年都沒提到的名字忍不住提醒,往事都過去了當著兩個孩子的麵這種事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但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兄弟兩人第一次異口同聲:“阿蘭是誰?”
靳柏海揉著眉心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他也就不打算瞞了,目光落在靳言霆身上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到別人一樣:“阿蘭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你的親生母親。”
“當年如果不是我的軟弱也不會讓她落得那樣的下場。”當年的他認識阿蘭的時候已經家室,但他們還是相愛了義無反顧,他說好會離婚娶她卻又在最後失言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後悔,所以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靳言霆身上,現在又怎麼能讓靳言霆離開。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嗬,你是自作孽。”第一次靳直深對靳柏海諷刺道,他的眼裏對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奢求,一直以來的不甘心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既然你那麼愛她,怎麼她死的時候你不跟著一起死了,你活下來害死我母親做什麼?”
難怪那個時候母親天天以淚洗臉,怎麼問也不肯說出原因,每次看到靳言霆的時候就會哭的更凶,沒多久就抑鬱症死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他跟他母親從來就沒被他放在心上,簡直可笑,這樣的人他居然還盼了二十幾年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父愛,他壓根就不配!
“你個不孝子,你說什麼!”靳柏海再次掄起手上的杯子砸向靳直深,隻是這一次靳直深並沒有再站在原地等著他砸。
撇了撇嘴,靳直深眼裏的怨恨毫不掩飾:“我說你現在都是罪有應得!”
“你給我滾,滾!”靳柏海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指著靳直深,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
“你想讓我留下來我也不稀罕,這家你樂意給誰就給誰,我不稀罕!”
靳直深說著直接往外走,隻是走路的時候腿到底是被熱水燙到了火辣辣的疼,卻不及他心口被人用刀挖開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