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麵前突然伸出來一條帕子,然後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笑著道:“小姑娘,怎麼哭了,來擦擦眼淚。”
沈千歌抬頭,被眼淚糊住的眼睛迷蒙的看到一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
老者滿臉皺紋,卻笑的慈祥,讓人一看到就心安的那種。
沈千歌遲疑地接過帕子,擦了擦糊了滿臉的眼淚,啞著嗓音道謝,“謝謝您。”
這老者直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道:“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裏?你的兄長親人呢?”
那個時候,沈千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放下了心房,與老者輕易交談了起來。
“父兄都在家中,我……我是出來給父親買酒的……”
“哦?可現在都過了午時了,你既然是出來給你父親買酒,這個時候也該回去了,不然你父親可是要擔心了。”
擔心?自從回了沈府,雖然外表看似回到了親生父母的身邊,但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一蓬浮萍,擔心這種奢侈的情感,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了。
沈千歌抿著唇,眼睛紅的像是兔子,但卻失落的說不出話來。
老者沒繼續問,他上下打量了沈千歌一眼,還是那般慈祥的模樣,“你給你父親買的酒呢?”
沈千歌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像是要用力握住這點唯一的溫暖,“我……我買酒的銀子不夠……”
說完這句話,羞愧地低著頭的沈千歌感受到身邊的人起身離開。
她頓時失落極了,這老者定然也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連給父親的酒錢都沒積攢出來,所以生氣的離開了吧。
她不敢抬頭看,怕看到老者憤然離開的背影。
可沒多久,麵前突然多出來了個細長的酒壺,正是她想買的那種酒。
“呐,送給你,帶回去給你父親喝吧!”老者的話仍然還是那麼溫柔,言語裏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
沈千歌抬頭看著身邊的老者,驚訝地眼睛瞪地大大的,“您……您怎麼知道我要買的是這種酒?”
老者哈哈大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掌櫃,“我問了掌櫃。”
沈千歌臉色爆紅,是了,她之前問過掌櫃,然後發現自己帶的銀子不夠,可帶來的銀子是她千方百計從月例銀子裏省出來的,再沒有多餘的了,沒辦法,隻能讓美景去當首飾。
沈千歌連忙起身給老者行禮,“多謝您!敢問您的姓名,日後小女定然回報!”
老者撫著胡須又笑起來,“不必了,日後有緣,我們自會再見的。”
沈千歌愕然,怎麼也沒想到老者不願意透露姓名。
她剛要追問,肚子卻“咕嚕嚕”響了起來,她窘迫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才想起,她為了給母親做藥膳,從昨晚到現在什麼也沒吃。
老者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從袖袋裏掏出一個荷葉包遞給她,“好吃的,快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