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許是她與師傅真的有緣,第一次見麵,師傅沒能留下任何有關於他身份的隻言片語。
可後來,在她為了護住哥哥被人傷了後,不能動彈,隻能一個人躲在破廟裏等死,可誰知師傅又出現了。
這一次見麵,她比第一次還要狼狽。
右腿斷了,渾身髒汙不堪,臉上的麵紗也掉了,露出了醜陋的容顏。
可是師傅看到她後,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迷迷糊糊發著高燒,就聽到熟悉的讓她溫暖的想哭的聲音,“小姑娘,又見麵了,你怎麼一次比一次狼狽!”
是師傅將她帶出了破廟,又找了醫術高明的醫生給她治好了腿,隻是臉上的疤痕時間太長,怎麼也看不好了。
師傅慈愛的看著她,心疼地摸了摸她臉上的疤,“還疼不疼?”
沈千歌用力搖頭,“不疼。”一點也不疼了。
隻是疼的時候,為什麼不能遇到師傅,這樣,那個時候就真的有人心疼她了。
等她腿傷治的差不多了,師傅親自將她送回了沈府,可惜這個時候,隻有祖母和姑姑願意收留她了。
歸雁居裏她的東西都被清空了,連院子裏的下人都跑的差不多了,隻剩下良辰一個,良辰哭著與說,她保不住小姐的東西,是她的錯。
她隻能搬到了寧壽堂的偏院。
偏院許久未修整,破落荒涼,但地方夠大,足夠她與良辰住了。
她努力想挽回父母和兄長,她與父母說她的腿傷是因為救兄長才造成了,可是沈景晏不承認,父母都認為她隻想邀功。
沒法子,她跟在師傅身邊學廚藝,討好父母兄長,希望能挽回他們對她的親情。
師傅時常說她是個傻丫頭,總是心疼的看著她。
每每看到她那張醜陋的臉都心疼的自言自語,“要是你不出生在這裏就好了,這疤痕也不是治不好。”
沈千歌睜開眼睛,摸著麵紗下的臉頰,上一世原本的遒結疤痕的地方是細膩白皙的皮膚,光滑的像是凝脂一般。
突然沈千歌有一種恐懼,難道這一世不一樣了,師傅也消失了嗎?
不會的!那麼多東西還在,都是上一世的樣子,師傅怎麼會不在呢?
沈千歌心跳加速,撫摸著自己快要蹦出胸腔的心髒。
隻是恐懼好像是被種在了心底,怎麼也驅除不掉,她再也躺不下去,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想要透口氣,打開窗戶的時候卻好似有個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啪”聲。
她眉頭一蹙,彎腰撿起掉落在書桌上的東西。
是一隻精巧的煙灰色荷包,男子用的樣式,她蹙著眉頭,剛要將這東西放到一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磁性男聲,“沈千歌,打開看看,這是本王從淨慈寺隨便帶回來的。”
燕王!
這個家夥什麼時候站在窗外的!
周子愈今日有事路過沈府後巷,恰巧看到沈千歌帶著丫鬟坐在小酒館的門口桌邊,而且那打扮穿著總好似有些不對。
於是回了王府順口就將這事兒說給燕王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