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這樣壓根就處理不了侯府事宜,周子瑾當機立斷讓自己妻子接手侯府中饋,並且照顧母親。
整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武鄉侯出事後,原本在婆家日子過的不錯的武鄉侯長女也受了夫家苛責,甚至還被暫時攆回了娘家。
相信若是武鄉侯府這次度過不了這個劫難,周子愈的長姐恐怕會被休。
這個時候,整個武鄉侯府不是那麼難過的恐怕就是老侯爺的兩個庶子了。
兩個庶子,二伯在邊境軍中,五六年前,三伯就將妻子兒女都接了過去,在邊境,三伯自有自己的一小股勢力。
三伯經商,到處跑,前兩年祖母過世的時候,三伯就讓氣質兒女送祖母的骨灰回鄉,回了老家後,三伯母一行就沒再回京城,在老家安定了下來,現在三伯也不京城回京中的侯府了。
出了這事,他們在老家受到的牽連倒是最小。
周子愈以前從未扛過大事,突然一副重擔落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一時僵住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他慌張地去看了母親,陪在母親床邊,而後又帶著管家去應付來打探的親朋。
等到天黑,人都走了,周子愈覺得他快被無形的壓力壓趴下了。
他走到圈椅裏坐下,用力抹了一把臉,笑從不離臉的人這一刻卻再也笑不出來。
跟在他身後一整日的常隨看到他這樣都心疼,常隨憋在心底裏大半日的話終於憋不住了,道:“小侯爺,不如您與燕王殿下求助吧?”
求助燕王殿下……
周子愈有一瞬的心動,可隨即他又將這個想法壓了下來。
他低聲喃喃道:“殿下……殿下也自身難保……”
殿下本就不得聖寵,加上也沒入朝,皇子與朝臣之間的關係更加敏感,所以未接觸朝政的皇子幾乎不與朝臣接觸。
而且前些日子,殿下還被皇上責罰成那樣,回來膝蓋都跪的快不能要了。
現在讓殿下為了他的父親去求皇上,先不說皇上會不會管,就算是會管,殿下恐怕也會被皇上厭惡。
皇上在位的時候還好,殿下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皇子,一旦皇上退位換上新皇,那殿下的日子恐怕就過不下去了。
常隨頭低下來,現在當真是無路可走,侯爺在天牢裏,想進去看一眼都不成,隻能苦熬著,現在能指望的隻有大少爺那邊了。
這邊燕王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周家遇到困難的消息。
剛收到消息,燕王麵色一沉,起身就吩咐榮順,“給本王更衣,本王要去宮裏一趟。”
榮順一聽,駭了一跳,“王爺,這事您可不能摻和,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手呢,您這個時候要是去皇上麵前一勸,可不就壞事了。”
燕王眼神冰冷,“本王知道,可本王不能看著兄弟這般無謂的苦熬!”
燕王從小隻周子愈一個“兄弟”,“兄弟”家裏這個時候出事了,他如何能袖手旁觀!
榮順知道自己勸不住,隻能盡量拖延時間,讓燕王遲一些去宮裏,祈禱這個空檔可以有人來勸一勸主子。
許是榮順的祈求有了效果,燕王剛要出門,收到了沈府寧壽堂送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