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話,信是發出去了,至於收到信之後,那些人會不會派出援兵,銀輝城堡能不能堅持到援兵到來,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瓦多蒙回想起前幾帕勞坦邀他一起去賢者城,考慮到年歲已大很可能在長途跋涉中丟掉老命,就拒絕了老朋友,,沒想到留在銀輝城堡也沒有安全到哪裏去,沒準會死得更快。
“報!!”
一名戰士拖著長音跑進大廳,見到賈爾斯伯爵,根本顧不上禮節,也不等對方批準,直接道:“伯爵大人,敵人已經殺到光輝城中,體型怪異,有些像野獸,見人就撕咬,城中領民恐怕……”
戰士話沒完,但大家都明白他要講什麼,不過他們臉上並沒有焦急神色。
“野獸?野獸怎麼敢跑到光輝城撒野……”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我曾聽父親講,在他年輕的時候就遭遇過獸潮。”
“還好,銀輝城堡的城牆夠高,應該可以擋住野獸。”
戰士們聽到是野獸進犯,頓時心情輕鬆不少,野獸再凶猛,也爬不過高高的城牆,甚至就連護城河都淌不過,隻有個別戰士心情沉重,因為他們有家人住在城外的村落!
瓦多蒙學士張了張嘴,想要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話,既然戰士們認為是野獸,那就讓他們暫時當作野獸來看待吧,至少這樣可以保存士氣。
賈爾斯深吸一口氣,聽到古怪生物攻到光輝城,他反倒沒有之前那麼懼怕了,該來的躲不掉……他鎮定心神回過頭看向大廳之中聚集的戰士。
“戰士們,隨我上城牆!”
一旦有戰事發生,貴族一般都是親自率兵,就算不參戰也會坐鎮戰場,更像是一種精神圖騰般的存在,戰士們如果看不到自己效忠的貴族,他們會迷茫,不知道自己為誰而戰,士氣自然低迷。
登上城牆,光輝城中的慘叫聲頓時傳進賈爾斯伯爵耳中,望向光輝城中,他心髒猛的一縮……有生以來從沒見過如此淒慘的畫麵!
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戮,有人試圖反抗,木棍鐵鍬等工具打在怪物身上毫無作用,怪物反手一巴掌就把人扇飛,接著便開膛破肚……
唯獨隻有兵營的那些新兵蛋子能稍作抵抗,但也於事無補……
之前通風報信好像是野獸的那名戰士已經不出話,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怪物和野獸從外觀上來差別不大,可是殺傷力卻有壤之別。
城中有商戶養了獵犬,麵對一般野獸,四五頭獵犬完全有一戰之力,可當怪物出現在獵犬麵前,那些平時凶惡的大狗都成了乖巧的鬆鼠,但最終也難逃死亡的厄運。
有人試圖到銀輝城堡避難,在他們眼中銀輝城堡是最後的壁壘,能挽救他們的性命,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銀輝城堡已經收起吊橋切斷了通路,因為在離城堡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被怪物阻截,殺死。
賈爾斯伯爵雙手扶在城牆上,指節泛白,在登上城牆之前他也曾有過幻想,希望真的隻是普通的野獸襲擊城池,可眼前的情況擊碎了他的所有奢想。
“七神在上,剛才誰他媽的是野獸來犯……”
一名騎士嘴唇哆嗦著怒吼,手中長劍微微顫動,看得出他心中滿是恐懼。
無論多麼英勇的戰士,隻要不是傻子,都會對死亡充滿了畏懼,強者不是不怕死,隻是比一般人更能克服心中的恐懼,但是當恐懼大到無法克製的時候,強者也會發抖。
通風報信的戰士不敢話,哆哆嗦嗦的蹲到角落,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就是不知道他在向哪位神明禱告。
陣風吹過,將光輝城中的血腥味帶到了城牆上,空氣中飄蕩著死亡的絕望。
“艾琳……克勞頓,你去看看艾琳!”
賈爾斯伯爵對克勞頓道,再絕望的環境,他依然不忘讓兒子去安慰安慰女兒。
克勞頓麵色嚴峻的點頭,帶著身邊的親衛離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