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一覺究竟是睡了多久,出門後方知竟已到了深夜。
一眼望過去,整條街上也沒見著有人,就幾個孤伶伶的路燈在那亮著昏黃的光。
這一片屬於LC區,位置比較偏,再加上好多人都搬走了,大晚上的一幢幢高樓上全是黑窟窿眼,就偶爾幾個窗戶還亮著微光,像是鬼火。
這場景,貌似有點恐怖啊?
“要不,回去再拿泡麵對付一下?”
倒也不是自己不會做飯,隻是這陣子工作太忙,家裏除了泡麵啥都沒買,之前中午已經吃了泡麵,這會兒要是還吃,怕是扛不住啊?
站在大街上,苟啟不由攏了攏上衣,在繼續向前和回家泡麵之間徘徊著。
不得不說,秋末的寒氣確實有點厲害,尤其是這大晚上,愈發明顯,哪怕是穿著厚厚的棉衣都有點抗不住。
在寒冷與饑餓的雙重夾擊之下,經過好一陣猶豫,苟啟到底沒頂住,最終還是選擇鼓起勇氣前行。
拐過三個街口,就在他即將要放棄的時候,驀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一家老餛飩鋪竟還亮著光。
可算是救了命了!
他趕緊跑過去。
“老板,餛飩多少錢一碗?”
老板是個中老年人,四五十來歲,正穿著白褂使勁地和著麵,臉上和手上滿是歲月摧殘留下的皺紋和老繭。
麵對苟啟的詢問,老板瞧了一眼卻沒有回答,隻是用手指了指上麵的價目表。
苟啟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從兜裏摸出五個鋼鏰放台上。
“先來一碗。”
說完之後,他便又退到店門外,門口這有個呼呼冒火的火爐,正好烤火。
一邊烤著火,一邊不時瞧瞧混沌好了沒有?
不一會兒,忽然背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回頭,竟是一個女孩,確切地說是一個極為漂亮的長發女孩。
高筒靴,黑風衣,大長腿,隻是姿勢有些怪異,一隻手不自然地下垂,另一隻手緊緊按著後腰,像是···骨質增生痛。
女孩似乎也沒料到這裏有人,兩人雙目對視,隨後齊齊一愣。
“許雁丘?”
在這個時間點居然遇到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苟啟真是大感意外,而且他更沒想到的是,當年那個整天咋咋呼呼的假小子如今竟然出落得這麼水靈,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你怎麼會在這兒?”見被認出,女孩眼神稍有躲閃。
“我還想問你呢?你當年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最近!”
女孩隨便應了聲,然後神情緊張地回頭望了一眼,又道:“這裏不是敘舊的地方,你快走吧!”
見對方似乎有點不待見,苟啟輕笑了聲,很快轉為平常心,隨手抬手指了指店鋪,答:“吃完餛飩我就走。”
女孩快速往店裏瞧了一眼,見老板確實正在做餛飩。
不過,她還是冷冷地說道:“對不起,今天店裏不做生意了,你快走吧!”
“什麼意思?我就過來吃碗餛飩,沒礙著你吧?”
“我說了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你快滾!”
女孩似乎有些不耐煩,竟直接開始趕人。
不過這餛飩立馬就到嘴邊了,苟啟怎麼可能就此放棄,當然也不排除心裏有氣,想當年這假小子天天被人欺負還是他一直幫忙出頭,沒成想這一長大就立馬翻臉不認人。
“你不讓我吃我偏要吃,這店是你家開的呀?”
話音才剛落,店鋪老板這時竟從店裏走了出來,一見女孩,竟直接跑過去攙扶。
瞧這情況,這店搞不好還真是人家開的。
“啞叔,趕緊讓他走!”
許雁丘這時候竟還不忘趕人,而那老板一聽,居然也連問都不問,直接用力揮手,示意苟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