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反目

“夫人,碧珠喂你喝藥吧。”碧珠端著熬好的濃稠的中藥走進了屋子裏,南宮在床邊默默的坐著,而夫人卻是一直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唯一能表示她還活著的隻有那微微起伏的胸部。

“辛苦你了。”冷月艱難的睜開眼睛,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堅持住的話,那麼她再也爬不起來了,所以她不能睡著了,就算再累,她也要挺住,她要活著。

“嫂子我扶你。”南宮趕緊坐到床頭,小心的連人帶被的扶起冷月,讓冷月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而碧珠配合的坐到了冷月的麵前,用湯勺一勺一勺的把藥朝冷月的嘴裏送去。

慢慢的,淋淋灑灑的,總算讓冷月咽下了那苦澀的藥汁,無奈啊,現在的她竟然連喝藥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得渾身冰冷。

“南宮,把麵具摘了吧。”冷月不想在家裏還戴著麵具,不知為什麼,現在的她隻想真正的做回自己,沒有麵具,沒有假象,隻想是真實的。

“好。”南宮輕輕的把冷月放平躺到床上,小心的去摘除冷月臉上的麵具,他這才發現冷月的臉好冰,就像那初春的冰條一樣。

“碧珠,快讓人準備爐火,多準備幾個。”南宮不由的自責,他怎麼會大意了,現在的嫂子身子氣血虛弱,肯定需要保暖,再加上外麵天氣寒冷,肯定會受不了的。

“是。”碧珠迅速的離去了,沒人看見那一滑而落的淚珠。

“還冷嗎?”南宮把所有的被子都抱來,全都蓋到了冷月身上,把冷月緊緊的包裹住,關切的問道,因為是嫂子,否則他真想抱著她,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

“謝謝你,南宮。”冷月看著這個從頭至尾一直對她關懷有加的男子,也是因為有了他,她現在的心裏才有那麼一絲絲的溫暖和希望。

“別說話,好好躺著,火一會就好了,一會就不冷了。”南宮看著臉色烏青的冷月,麵具遮住了她的真實臉色,而現在,他才知到嫂子的情況是多麼的糟糕,一想到醫館裏那丫頭講的話,還有那大夫搖頭的神情,南宮就一陣害怕,他不想看到那樣,嫂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隻要按時服藥,注意保暖,嫂子會好的。

“南宮,在我起來之前,你去忙吧,除了碧珠我誰都不想見。”冷月的話語越來越微弱,氣息也越來越緩慢,但是看著南宮的眼神卻依然平和淡然。

“我知道了,嫂子,你好好休息。”南宮幾乎是含著淚的說道,看著已經無力撐起眼皮的冷月,他的心好痛,他的眼神已經不知不覺間已嫂子為中心在旋轉了,這麼一個可以說與世無爭的女子,為何要讓她有這麼多的磨難,雖然不清楚之前的她究竟是什麼人,經曆過什麼,但是那臉上的疤痕已經足可以說明了一切,上蒼為何如此對待她?

“三爺,爐火準備好了。”碧珠輕聲的說道,看著好似睡著了的夫人,她就忍不住的心酸。

“把窗子打開,加幾個屏障,不要讓風吹到夫人,多放幾個爐子。”南宮依舊看著冷月,低聲吩咐到,看著睡著的冷月,他好怕,好怕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是。”碧珠立馬著手去辦,而南宮就這樣靜靜的守候著,雖然嫂子叫他去忙,可是他那能放心啊,即使離開了這個屋子,他也安不下心來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床上的人兒的臉色逐漸轉暖,而該做的碧珠已經打理妥當,再一次端著藥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像夏天一樣了,那各個角落熊熊燃燒的火爐,讓這屋子裏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個倍,而南宮也是滿頭大汗,可是那挺直的背影卻動也沒有動過,雙眼依舊注視著床上的夫人。

“三爺,夫人該喝藥了。”碧珠端著藥汁走到床邊,提醒南宮,他又該扶起夫人了。

“知道了。”南宮站起身卻隻覺得雙腿發麻,痛得他邁不開步,但是他還是刻不容緩的走到床頭,去扶起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