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身份
“夫人,今天沒有說書的,這天太冷了。”碧珠有點遺憾的說道,本想叫夫人出來散心的,卻不想遇到了一個瘟神,興致都給破壞了。
“沒事,坐一會吧。”冷月捧著手中的茶杯,淺淺品茗。
“嫂子,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馬上就來。”司徒冥尷尬的提出,這臉上的水漬還在,可他卻無力反擊。
“請便。”冷月淡淡的說道,他的去留與她無關。
司徒冥無奈的看了冷月一眼,鬱悶的離開了,就在他走出酒樓的時候,走進了三位彪形大漢。
“幾位差爺,今天還是來壺好酒嗎?”掌櫃的親自迎上前去,小二也趕緊上茶,看來這些人應該是熟客了,差爺?冷月的眉頭微微皺起。
“掌櫃的看著辦吧。”其中一位大漢說道,聽口氣還算隨和,但是也掩蓋不住那虎虎生威的架勢。
“官爺先坐,小的馬上就去準備。”掌櫃的招呼好三位的座位後,趕緊下樓準備去了,而碰巧他們坐的地方和冷月的位置距離不遠,他們的話語能一字不落的進入冷月的耳中。
“今天算是最閑的一天了,到了明日,怕是又不得鬆散了。”
“是啊,這金國的二殿下就要到了,我看這婚期也就快了。”
“是啊,想想暮煙公主可是我們遼國的美人啊,竟然要遠嫁別國。”
“好了,好了,別盡說這些了,今天難得休息,好好的喝個痛快。”一道爽朗的聲音製止了剛才的話題,但是寥寥數語卻已經把遼國即將發生的大事給說的清清楚楚了,碧珠眼含擔憂的看著夫人,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當家的事情,卻隻看見了平靜無波的麵龐,好似他們的對話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一樣。
隨後傳入耳的都是一些低俗的笑話,自動消失在半空。
暮煙公主的婚禮,那麼也就是說巫君要來了,嗬嗬,不過巫君的身份居然是金國的二殿下,這雖然早在她的預料當中,但是卻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她的丈夫的真實身份,沒想到卻是別人告訴她的,不,還是無意中知道的,真是可笑,冷月的嘴角嘲諷的揚起。
感覺靠著,這睡意又起了,冷月懶懶的起身,重新走到床邊,看著這窗欞上的星月糖,微微一笑,冷星,走過了一圈,卻隻有你是那麼的無私和執著,可是就是因為這分無私,我才不敢靠近你,怕失去了自我,更怕改變了你。
目光遊移,看著陰沉的天空,感受那陣陣刮倒臉上的刺骨寒風,冷月微微起伏的心,慢慢的平緩,而這一站就是半晌。
身後陪同站立的碧珠幾次想開口勸阻,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說話的功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能擔憂的看著冷月定定的站在窗口,那綢緞般的黑發在寒風的吹拂下,輕舞飛揚。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門口環佩脆響,兩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酒樓門口,掌櫃的和小二趕緊迎上,這來人在身後丫鬟的服飾下,優雅的脫去那累贅的貂皮披風,露出了那張揚而截然不同的顏色,一個是張狂的玫瑰紅,那慵懶隨意的麵容讓掌櫃的不敢張望;另一位卻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清冷自持。而這兩個不同的女子竟然同時出現在了這酒樓,這讓掌櫃的和小二都大呼好漂亮,就連剛才一直在誇暮煙公主的位官爺也紛紛探頭,忘卻了手中的酒杯,天啊,這樣的美女,和暮煙公主不相上下,隻是沒有暮煙公主的倨傲和華貴,多了分沉澱和韻味。
碧珠都忍不住的回頭張望一路走上來的女子,而冷月卻依然注視著窗外的天空,不動分毫。
而當兩位美人看到床邊那似曾相識的背影,都愣住了,那麼的措不及防,白衣女子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冷月的背後,激動的看著這背影,依舊是那麼清瘦而又那麼的孤獨。
“箏兒。”顫抖的稱呼換來了碧珠的側目,箏兒,什麼箏兒?這個白衣女子難道認識夫人?
“小姐,你認錯人了。”碧珠走到冷月身後,麵對激動不已的女子,不明白這女子幹麼那麼激動。
“箏兒,是你嗎?我就知道呢沒死。”金秋雁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現在她才知道,她是如此懷念這個淡然的女子。
“小姐,你認錯人了,這位是我家夫人。”碧珠看著依舊沒有打算回頭的冷月,解釋的說道,如果來人死無理取鬧的或者意圖不軌的,她倒是好對付,可是這麼一個看似和朋友久別重逢的場麵,她還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姑娘,你認錯人了。”冷月緩緩轉身,平靜的眼光中沒有一點波動,隻是習慣的淡然和疏離。
臉好像都被凍僵了,冷月想笑都覺得有點困難,慢慢的走到躺椅上靠下,那麼隨意那麼自然,這個動作而金秋雁他們似曾相識,但是那陌生的臉孔確實不是他們記憶中的女子。
“對不起,夫人,打擾了。”沒想到開口的卻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武文鳳,心中的疑惑被深深掩埋,但是那妖媚的鳳眼卻不留痕跡的把冷月從頭到腳的掃了一個遍。
“沒事。”冷月坦然麵對,沒想到在這遼國竟然會遇到她們,她們也應該是有目的而來的吧,大啟國的京城四美,到來了二美,不會是閑極無聊出來閑逛,一逛就逛出了國界吧?
“小姐,這邊請。”小二尷尬的提醒,手指著上麵的雅間,不明白這兩位美人怎麼一見到這位夫人就臉色變了。
“不用,我們就坐這兒吧。”金秋雁拒絕了進入雅間的安排,指著鄰近冷月位子的地方說道。
“對不起,夫人,打擾了,隻是夫人的背影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朋友。”金秋雁抱歉的對冷月說到,眼中卻有著濃濃的失望。
“沒關係。”冷月扯開總算暖和過來的嘴角,包容的笑笑,她的心好像已經沒有感情了,麵對金秋雁的激動,她明明知道對方惦記緬懷的就是她,還能無動於衷。
“小姐,那安王妃已經死了那麼長時間了,怎麼會在這兒呢?”金秋雁身後的丫鬟低聲提醒道,對小姐的情緒失控很是不解,再說剛才她也看了那夫人,不像啊,一點都不像,就不知道小姐是怎麼了,怎麼會認錯人了。
“夠了,安王妃是你能評論的嗎?”金秋雁嚴厲的斥責道,即使是自己的貼身丫頭,她也不容許對箏兒妄加評論。
“好了,坐下吧,何必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其實她說的沒錯,那箏兒已經死了快兩年了,你又何必還耿耿於懷,惦念不忘呢。”武文鳳慵懶的說道,就算是端坐著,也給人感覺她那種慵懶的神態。
“店家,來壺好茶,來點點心。”武文鳳懶懶的話語讓小二的身子都酥軟了一半,別說那似笑非笑,欲語還休的眼神。
“小二,沒聽見小姐吩咐嗎?”武文鳳身後的丫頭杏目一瞪,嬌嗬到。
“小姐稍等,馬上就來。”小二趕緊走人,那蒼茫的腳步,仿佛身後跟著狂犬一樣很是滑稽。
“夫人,對不起,這是我們九公子交代的,隻要我看到一個像我朋友的人,就把這個交給她。”金秋雁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恭敬地遞到冷月的麵前,而碧珠卻怪異的看著金秋雁,哪有這樣送信的,看著像就送,這也太籠統了吧?
“要是送錯了也無所謂嗎?”冷月看著那潔白的信箋,很想親自接過來,但是她卻隻能冷冷的看著,無動於衷的看著。
“公子說了,隻有送對了的人才看得懂,如果送錯了,也無關緊要。”金秋雁送出去的手臂一直沒有收回來,等著冷月的接取。
“碧珠,接了吧。”冷月沒有自己接過,反而讓碧珠去取,既然這麼說,那麼就是誰接了也無所謂。
“是,夫人。”碧珠疑惑的接過了信箋,在冷月的示意下打開了信箋,淡淡三筆,一張笑臉就出現在了碧珠的眼前,讓碧珠不得其解,而金秋雁卻是期待的看著冷月。
“夫人,給。”碧珠把信送到了冷月麵前,冷月一看,就會心一笑,難怪啊,對的人才能看懂,一張笑臉,讓人安心寬慰的笑臉,表達的什麼意思?讓她開心快樂,不要為他擔心,努力的快樂而堅強的活下去,猶記得枯枝在地上畫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身邊的人一臉的恍然大悟和明了。
“不管九公子想送給的是誰,但是我看了很開心,謝謝。”冷月抬頭對金秋雁說道,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愉悅,這是一種對意外禮物的歡顏和感恩。
“謝謝夫人。”金秋雁看著冷月那根本就不露痕跡的臉,她隻能感謝對方的坦誠,沒有責怪她冒昧。
“碧珠,你去請剛才的大爺做一個這個。”冷月把有笑臉的信紙遞給了碧珠,讓她去做一個糖果來,能夠意外得到冷星的消息,她很開心,但是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