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而來的是幾個精幹的身影,不過卻自覺地坐到了樓下的位子上,沒有上來打擾。
雖然是風塵仆仆的樣子,可是卻一點沒有減損他那爽朗的精神勁兒,隻不過在看到那靚麗的兩道身影時,眼神一閃,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不過也隻是一閃,人已經到了南宮和冷月的麵前,自顧自的坐到了冷月的身側,對冷月的姿勢感覺很自然,也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同,當然也就沒有發現南宮看著他那擔憂的眼神,和碧珠那驚惶不定的神情。
“嫂子,你知道嗎,我們的翩翩會所可紅火了現在,沒想到我們幫忙的那個小丫頭竟然被封為了貴妃娘娘,嗬嗬,對了,還有這個,是哪個你送他首飾的公子回的感謝信。”西門一口喝光杯中的茶,卻因這茶的味道而皺眉,不過還是從懷裏掏出了還有體溫的信箋,依舊原封不動的貼著紅蠟。
“是麼,辛苦了,西門。”冷月懶洋洋的接過信箋,沒有一絲波動,隨意的遞給碧珠,碧珠隻好收入懷裏保管。
“不苦,我好想你們啊,你們倒好,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現在總算有伴了,咦,還有二哥呢,怎麼還沒來,我都到了,他還沒到,不會又被那女的給纏住了吧?對了,嫂子,這是我求給寶寶的,大師說了,這個能保平安的。”西門小心的取出一個錦囊,然後在打開,拿出了一塊玉墜,是一尊佛像,在眾人的眼神中瑩瑩生輝。
“四爺。”
“西門。”碧珠和南宮同時尖銳的叫到,讓興高采烈的西門一頭霧水,他才剛到,好像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吧,他們的神情好怪!撓撓頭,看著冷月淡然的接過那佛像,還是想不明白他那做錯了,不過看嫂子那樣子,好像更瘦了。
“南宮,你是怎麼照顧嫂子的,怎麼嫂子好像更瘦了,這可不行,你別忘了大夫吩咐過的,一定要讓嫂子吃好睡好,還要心情好,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不絕於耳的指責被一聲嚴厲的斥責聲打斷了。
“夠了,西門。”南宮聽著西門不明就裏的指責,雖然知道他是無心的,可是他卻不敢去看那沒有表情的人兒,內心的譴責讓他快窒息了。
“嫂子,我又做錯什麼了嗎?還是說錯什麼了?”西門這下可委屈了,他還沒見過南宮發過那麼大的火呢,討巧的問著冷月,但是那眼神還是說明他說的沒錯,嫂子是瘦了。
“西門,謝謝你。”冷月提著那佛像,能保平安,要是真能保平安的話,她就是天天吃齋念佛都行,可是她不信這些,就算自己的靈魂穿越很是驚悚,可是她依舊不信這些,她隻知道人活在世上,隻有靠自己。
“嫂子,你的手怎麼了?”西門烈看著冷月那殷紅的指尖,隱隱約約看見冷月那皮開肉綻的手心,疑惑的問道,還疑惑的看了南宮一眼,難道他不知道?
那麼明顯的傷口,他們都不會幫嫂子處理一下嗎?可是看嫂子的樣子好像不知道一樣。
“手怎麼了?”南宮一個彈跳,已經拉開了冷月的手心,那已經幹涸的血跡映入眼簾,南宮真是自責,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南宮,我就說你沒有照顧好嫂子,你還不承認,閃開,小二拿盆熱水來,拿塊帕子來。”西門大聲叫到,看著南宮也理直氣壯的,一直以來南宮這小子總是體貼周到的,總算讓他逮到一回疏忽的地方了吧。
免得大嫂隻知道南宮關心她,他也關心她啊,還專門上寺廟去為嫂子和寶寶求了平安符呢。
“嫂子,不是我說你,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好自己啊,你這手怎麼弄的,怎麼這麼深啊,疼嗎?”西門可不管那麼多,拉著冷月的手細細觀察,這才發現了一個被他疏忽的問題,那就是這傷口好像是自己製造的,看那殷紅的指尖,指甲裏還有著幹涸的血跡,怎麼回事?一向冷靜自持的嫂子會如此的傷害自己了,難道他忽略了什麼,剛才南宮的怪異神態,和碧珠那想說什麼卻不敢說的神態,這才讓他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事情他遺漏了。
“沒事。”冷月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仿佛他看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別人的一樣,當他們為這點傷慌亂的時候,她卻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而對麵的金秋雁和武文鳳卻沉默了,此中原委她們是聽出來了,那位夫人原本身懷有孕,可是現在卻沒了,但是這剛到的男子似乎不知道,還在那鴰噪不已。
“嫂子,對不起,我來晚了。”司徒冥那誤耳的聲音傳來,看著西門不知分寸的拉著嫂子的手,真是刺眼,但是現在的他不敢在表示不悅的神情,要不是為了甩脫那硬要跟來的暮煙公主,他又怎麼會到現在才來。
卻不想門口又出現了那驕縱的身影,冷月的嘴角微微翹起。眾人往門口一看,那不是暮煙公主是誰?
“我是不是該讓位子了?”冷月淡淡的說到,可身子卻沒有半點移動的行跡。
暮煙公主或許沒有聽出這一語雙關的話語,但是在場的三兄弟卻聽出來了。
“嫂子,你永遠是我的嫂子。”南宮和西門居然說出了同樣的話語,同樣的鄭重,同樣的誠懇。
“公子,水來了。”小二小心的抬著水來了,看到了那皮開肉綻的手心,好可憐,這位夫人真是命苦,但是好佩服她啊,居然能這麼平靜的麵對那個讓她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西門烈小心的為冷月清理傷口和手上的血跡,一點也不怕別人的眼光。
“嫂子,你忍忍,你要是疼,你就咬我。”西門說完還鼓了鼓結實的手臂。
“沒事。”冷月看著手心慢慢的恢複清潔,不去看那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女人。
“怎麼會是你,你是什麼人?司徒,她是誰,你怎麼會叫她嫂子?”暮煙公主看著他們如服侍什麼心愛之物的舉止,怒聲問到,他怎麼沒有告訴她,這個女人的事情,看了看那平坦的肚子,孩子是沒了吧,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她懷孕了啊,掉了活該。
“端木大小姐,這位是我們的嫂子,請問你有什麼意見嗎?”西門小心的拉好冷月的衣袖,把帕子丟到盆中讓小二抬走,這才狂傲的問到,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跟來的,真是礙眼。
“端木大小姐,嫂子坐那裏,需要讓位給你嗎?”南宮隻是沉著臉問道,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未來的身份,他按捺住心中的憤怒,希望她今天不要太過分。
而碧珠卻是走到了冷月的身邊,隨時預防這這位驕縱的女人,怕她突然發瘋,出手傷人。
“端木大小姐,你我真是有緣啊,沒想到每一次見你,我都會見紅啊。”冷月的話讓西門皺眉,也讓南宮和碧珠握拳,他們的隱忍讓西門更加的不解,而司徒冥則是一臉的愧疚。
“沒了孩子是你活該,誰叫你惹我生氣的。”不經大腦的話語一出口,就換來了幾道憤怒的目光,其中數西門最為驚訝和憤怒。
“嫂子,孩子呢?”西門爆睜的雙眼看著冷月的肚子,他怎麼那麼大意沒有發覺這肚子已經平了,他剛才還在那兒誇誇而談,想到嫂子為這個孩子付出的努力,他就怒不可遏,躥了出去,手已經牢牢的逮住了暮煙的衣領,就是女人他也不管了,她媽的,是她讓嫂子沒了孩子,他要殺了她。
而旁邊被子被生生捏碎的聲音傳來,金秋雁手中的被子已經成了碎片,這等無恥的女人,她還是第一見到呢,讓人家沒了孩子,還那麼振振有詞。
“西門。”
兩道緊張的聲音同時叫到,雖然南宮也很想殺了她,可是不能啊,因為這個女人是大哥未來的妃子啊,也是關係這整個計劃的關鍵人物啊。
司徒冥真怕西門會殺了暮煙,西門生氣起來是六親不認的,沒想到嫂子居然能讓西門和南宮那麼維護她,而自己為何卻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呢?
“西門烈你敢動本公主試試,你給我放手。”暮煙公主先是被嚇到了,西門烈眼中的狂暴真的像是要殺了她一樣,她腿都軟了,但是一聽到司徒冥製止的聲音,膽子又大了,架子又端起來了。
竟然為了一個女子這樣對待她,她會讓他好看的。
“巫月偕同叔弟們叩見暮煙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冷月突然起身,盈盈下跪,那身子輕盈但又重若千斤,垂下的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可是南宮和西門卻一撩下擺,普通的單膝跪地,標準的君臣之禮,所有的恩怨全都被這君臣禮儀掩蓋得幹幹淨淨,而場中所有的人也都齊齊下跪參拜,這暮煙公主刁鑽任性,心狠手辣的傳聞也隨即傳遍了整個大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