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楊柳依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出聲製止,眼睛飛快地往四下瞄了一眼,確認周圍沒有旁人,這才小聲提醒,“習慣不同罷了。他們這種出身的人,自小勾心鬥角慣了,講究的便是心照不宣,哪裏會把話擺到明麵上來?”
“我說呢!”雲之夏很是嗤之以鼻,“原來是自小就在不正常的環境下養成了畸形。”
“小姐——”
“好,我不說,我以後再也不說他了!”雲之夏將口中的麵吞下去,信誓旦旦地說道:“以後他最好也別再來找我,要是他來,你可得幫我擋著!”
“這……”楊柳依覺得這很難。
雲之夏也沒跟她較真,隻一心吃著麵,折騰這一上午,又受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了。
葉芳菲和雲庭舒前腳剛離開風雅集,趙若璨後腳就又折回去了。
雲之夏在茶樓見到的那位妙齡女正是茶樓明麵上的女東家羅思思。趙若璨剛坐下,她隨即就出現在了他麵前。
趙若璨坐在先前坐過的位置上,語氣比雲之夏在時還更冷淡,“你說的南月客人,可是方才與我說話的那兩位?”
羅思思道:“正是。”
“也是他們與外地人坐在一起交談的?”
“正是。”
“那你的人可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隻聽到他們在談詩論賦,後來那個女人一時興起彈奏了一曲,恰巧今日與殿下在一起的那位姑娘躲在外麵偷聽,並且說出了那首曲子的名字,驚動了裏麵的人,因此慌慌張張地帶著她的同伴跑了。”羅思思如實回道。
“那她奏的是什麼曲子?”
“不知。”羅思思搖頭,“不過據說是那女子自創的一首曲子,知道的人極少,大概這也是她為何會驚訝到當場跑出去找人的緣故。”
跑出去找人?趙若璨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那她可有找到?”
“沒有。”羅思思道:“之後就遇到了殿下。”
沒聊什麼特別的事情,隻是談詩論賦彈琴奏曲?沒什麼人知道的曲子卻恰好被夏夏聽出來,這件事怎麼這麼古怪?
趙若璨不由得陷入深思,沉默片刻後方道:“把跟她有過交集的人的名單給我。”
羅思思於是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紙條,恭恭敬敬地放到了他旁邊的桌子上。
“暫時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羅思思矮身一拜,“奴告退。”
她一走,趙若璨伸手拿過字條,打開,上麵詳細地描繪了幾名客人的樣貌並且標注好了他們的名字。
他收好紙條,起身離開。
雲之夏吃飽喝足,心情平複了不少,便開始向楊柳依打聽風雅集女東家的情況。
楊柳依告訴她,風雅集的女東家名叫羅思思,二十四歲,三年前來的京城,直接從她伯父手上接手的風雅集,不過那時候還不叫風雅集。
她伯父在時茶樓的生意並不怎麼好,她來了以後便大刀闊斧地改變修整,每天精心挑選十位客人便是出自她的手筆,而這些人之所以買她的帳,一來是因為她比他大伯更懂茶,二來她頗有才情,至於第三,她容貌姣好氣質出眾,那些喜歡附庸風雅思想浪漫的風流人物,麵對這等色藝雙絕的年輕女子,自然是歡喜的,而她也因此在京城頗有人緣,就連太子這等胸無點墨的粗人,為了顯示自己的儒雅風度,也肯賣她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