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之前一直貼身跟著我的那個姑娘,我那次發病,她連夜送我來越王府,你應該知道。”她的語氣沒什麼起伏,絲毫不給她裝傻充愣的機會。
“奴婢記得。”柳兒目光微微閃爍,旋即回道:“不過奴婢沒有聽人提起過她。”
雲之夏的臉色立刻冷了下去,就算柳兒沒有撒謊,她也已經受夠了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她甚至覺得,趙若璨一心所希望的,不過是讓她安安心心地當個傻子。
可惜她不是傻子,也不願被人當成傻子。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自己去找答案。就算暫時不能恢複武功又如何,隻要有於飛鶯在,自己就不會在這裏住得長久。
雲之夏之所以到現在還能鎮定自若,正是因為拿捏準了於飛鶯的性子。那個女人心機那麼深,她聽到自己住進越王府的消息,肯定坐不住,算算時間,她差不多也該來了。
果然,她還在吃早點,下人便進來通報說於小姐來了。
她可真會挑時間,前幾天來顯得消息過於靈通和沉不住氣,後麵兩天趙若璨又不用早朝。
雲之夏激動得差點沒拿住手上的筷子,眼中迅疾閃過一抹狡黠。
趙若璨,是你先讓我失望的,那就別怪我無情。
她毫不猶豫地說道:“請她進來。”
婢女才點了頭,於飛鶯就被她的丫鬟小竹扶著走進來了。雲之夏眼光一亮,計上心來,當即放下碗筷,起身迎上去,主動向她委身行禮:“於小姐。”
於飛鶯瞪大了眼睛,顯然被她的反常之舉給震到了,滿是狐疑地看著她。她身邊的小竹很是傲嬌地撇了撇嘴,按理本就該是她見過她家小姐,這回算她識趣。
於飛鶯總歸是有見識的大家小姐,自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何況這姑娘比自己還會演戲,撒起謊來更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回突然改變態度,保不住又是在算計自己。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她可學聰明了,也不與雲之夏說些有的沒的,隻回以一個同樣熱情的笑容,不疾不徐地從她身邊走過,客客氣氣地說道:“老實說,這次我是來跟雲小姐說聲抱歉的,上次的事情……是我唐突。”
她語氣聽著極為誠懇,隻是那片刻的停頓卻出賣了她的內心。雲之夏微微斂眸,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地笑,她可沒時間陪一個假人演戲,直奔主題道:“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來的目的……”
話剛一出口,於飛鶯立即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似乎還是不大適應她的直來直去。雲之夏眼角眉梢輕輕一挑,微微抬手,示意她入座。
於飛鶯坐到她對麵的位置,雲之夏則回到了原位,示意柳兒把早點撤下,這才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他的,因為我對他沒興趣。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便打心裏覺得,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從他上次對你的維護也不難看出來,他心裏其實也是有你的,隻是他可能太習慣你的存在,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罷了。不過恕我直言,喜歡一個人應該主動爭取,你總想著讓他開口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