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璨臉上肌肉微微一抽,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為何?”
“什麼為何,他是我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和我之間又有那麼多聯係,我當然對他抱有很多期望啊!”先入為主這個概念她都跟他說了八百遍了,他到底能不能明白啊!
趙若璨又不說話,雲之夏忍不住說他:“你非要把我帶回來,我也跟你回來了,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副我欠你錢的樣子?”
“你以為我還能笑得出來?”
“是天快要塌了還是明天你這越王之位就要不保了?幹嘛笑不出來?”雲之夏特別不理解,對上他更加黑沉的臉,眼光一亮,惡趣味道:“難不成你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擔心我隨時會跑?”
“再跑就把你腿砍了!”趙若璨氣勢洶洶地威脅。
雲之夏聽得直樂,悠悠然地感歎:“有時候想想,這世上能有人這麼在乎我,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哼,她要是真這麼想的話,就不會這麼來回折騰了。趙若璨現在已經不敢把她說的話太當真,黑著臉道:“你不是說我狼心狗肺嗎?”
“你不是嗎?”雲之夏“噗嗤”一笑,“人家等了你那麼多年,你連個眼神都不給人家。我呢,雖然每天罵你,可當我發現你有危險,還是毫不猶豫地趕了過去,結果呢?結果你反手就把我的人全給抓了。不僅如此,你還眼睜睜地看著我因為失去武功惶惶不安卻無動於衷,這難道不是狼心狗肺嗎?”
“我可沒從你臉上看出半點惶惶不安。”她果然還在為他抓了舒昀的人記恨於他,趙若璨麵色陰沉,咬牙切齒道:“相反,你比誰都冷靜從容,還能一眼看出連我都未能察覺出的破綻。”
“那就能代表我心裏不慌亂不害怕嗎?”雲之夏不假思索地反問,她還是那麼平靜,若不細心體會,根本看不出她眼底淡淡的諷刺與失落,“若我把心思寫在臉上,你會因此心軟,放我走嗎?”
當然不會。他在心裏毫不猶豫地回答。即使他不說,他的眼神也已經說明了一切。雲之夏淡淡地笑,平靜而哀傷,轉瞬又恢複成沒心沒肺的樣子,下巴朝他一點,“既然你不是來跟我興師問罪的,幹嘛非要賴在這裏?這麼晚了,你不嫌尷尬?”
“不嫌。”他幹幹脆脆地回道。
他不嫌尷尬,她嫌好吧!反正她是沒他那麼厚的臉皮,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那麼坦然自若。她輕了下嗓子,眼睛不自在地到處亂瞄,見他故意無視,心中暗暗懊惱,咬了咬牙,丟了棋子起身道:“這是你家,你願意在哪兒待著我也管不著,不過我現在累了,我得去裏麵休息,我警告你,不許越過屏風!”
“你不覺得,你這句話自相矛盾嗎?”趙若璨麵無表情的,眼底卻已然浮起一抹竊笑。
明明就沒那麼灑脫,學別人裝什麼老練?
雲之夏一時啞口無言,頓了片刻,瞥見他眼底傾瀉出來的笑意,頓時羞惱不已,索性硬著頭皮去拽他,“那我就收回剛才說的話,這是你家沒錯,可既然你讓我住在這裏,這裏就是我的地盤,現在我命令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