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夏試著將葫蘆裏的東西倒出,果然是一粒藥丸。她用手指捏了捏,那藥丸極小,她又晃了晃葫蘆,隻有這一粒。她不禁有些懷疑,這麼小小一粒,真能給她解毒?
她迅速將藥在袖子裏藏好,再重新擰上蓋子,匆匆回房。流蘇手麻腳利地替她拿了新的衣裳出來給她換,雲之夏眸光一閃,對她說道:“你快去找幾樣新首飾,我頭上這幾樣跟這套衣服不搭。”
流蘇“啊”了一下,愣了愣,見她自己正飛快地換著衣服,急忙照做。
雲之夏背轉身去,將藥取出,隻稍稍猶豫了片刻,便果斷地用指甲將那小得掉在地上肉眼幾乎都看不見的藥丸切成了兩半,一半藏回袖中,一半用帕子包好,她看了看流蘇,流蘇正背對著她,在梳妝台上的抽屜裏仔細挑選首飾,她眼疾手快地將帕子塞進了枕頭底下。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大力地踹開,雲之夏嚇了一跳,透過屏風,看見門口赫然出現一抹高大的背影,心不由得狠狠一顫。
流蘇跑出去一探究竟,剛跨過屏風,便驚呼了一聲“殿下”。雲之夏手忙腳亂地把帕子從枕頭底下取出,丟進了床底。
剛做完這些,趙若璨已經風馳電掣地闖了進來,流蘇雖然覺得這樣不妥,可她哪敢做聲,當即害怕地退到了一邊。
趙若璨打眼一瞧,背對著他的雲之夏剛好換上衣服,動作迅速地將領子拉好,這才回轉身來,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幹什麼!”
趙若璨視線往下一移,瞥見她左手手腕上戴著的水晶手鐲,眼光一利,二話不說地衝過去,一把攫住她的手腕。
她拚命往後掙,他緊緊地鉗製著她,她根本擺脫不了,沒一會兒便漲得麵色通紅,她氣急敗壞地罵道:“趙若璨,你又發的哪門子的瘋!”
趙若璨臉色陰沉得嚇人,右手粗暴地將她摟近,緊緊地注視著她的眼睛。雲之夏知道,他這麼迫不及待地追過來,定是疑心那手鐲上的蹊蹺。她不禁暗暗慶幸,好在自己反應夠快,否則她豈不是又要白白錯過一次機會?
現在,隻要不讓他發現那葫蘆上的機關,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迅速想好了對策,他忽然俯下頭,近距離地逼視著她的眼睛,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先前送你一隻鐲子,你百般不願接受,一個與你有過嫌隙的人送你鐲子,你倒是痛痛快快地戴上了。”
“我喜歡這隻鐲子不行嗎?”雲之夏拚命辯解,“再說了,就算我跟她之間有過嫌隙又怎麼樣,她總歸是個女人,我不戴她送的,難道要戴趙若珣送的嗎?”
摟在她腰間的手暗暗用力,她疼得呲牙,趙若璨一臉看穿一切的陰笑,“一個被封了公主卻連笑都沒有笑一下的人,會看上一隻普普通通的手鐲?”
“這手鐲怎麼普通了?非要金銀珠寶堆砌才金貴嗎?我就喜歡這個,我還指著它給我帶來好運呢!”
“什麼好運?桃花運?”趙若璨簡直要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