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別說是皇上了,就連主人自己都很意外,他覺得這一定是您潛意識裏還保留著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會這樣。隻可惜……”楊柳依的目光黯淡下去,按照皇上的計劃,若葉芳菲能憑一己之力完成任務,他自然願意放長公主隨主人而去,可是現在,越王殿下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身份,葉芳菲是不可能成事的,現在之所以能夠相安無事,全憑越王殿下對長公主一片癡情,否則的話,兩國再起刀兵都是有的。
不論是於公於私,皇上都不可能再放長公主隨主人離去的。
雲之夏明白她的意思,好在她已經失憶,對雲庭舒或者對親人的涼薄都沒有那麼強烈的觸動,更多的隻是無奈。
畢竟,不論她記不記得,她的命運都已經攥在了別人手上。
“那……母親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她說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母後”兩個字,她實在難以說出口。
“太後娘娘一直都強烈反對讓您和親,可惜皇上一意孤行,她拗不過。據說她聽聞您在邊境出事,當場暈倒,醒後更是指著皇上的鼻子將他大罵一通後趕了出去,太後放話說,您什麼時候回到她身邊,她什麼時候再見皇上!”
這一晚上聽她說了這麼多,總算有一件讓她感到窩心的事情,她嘴角邊不覺浮起一絲淡淡地笑容,隨即又略帶嘲諷地說道:“隻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他才不會在意這些。我幾次離開越王府,他心裏一定惱極了吧?”
“其實還好。”楊柳依寬慰道:“事情雖一波三折,不過皇上畢竟是您的兄長,您失憶了,對出現在身邊的人多一些警惕是人之常情,他不會怪罪您的。”
“哼,怪罪?”犧牲別人的幸福成全他的大業,他有什麼資格怪罪她?雲之夏不禁冷笑,接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你的身份呢?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她稱雲庭舒為主人,可看她對京都城的了解,來京都城想必已經很有些日子了。
楊柳依對她不敢再有任何欺瞞,如實說道:“我是兩年前被皇上派來的細作之一,不過我也的確是出自陽城王府,我曾經受過主人的恩惠,少時又跟著主人一起習武,對了,其實您有一段時間是跟我們一起習武的,隻不過我資質愚鈍,沒能學到最上層的武功。”
“如此說來,我們也算是同門師兄妹了。”終於說到些高興的事情,雲之夏的心情開朗許多。
楊柳依垂下眼瞼,“屬下不敢。”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你就先回去吧!”雲之夏麵露倦意,輕輕打了個嗬欠。
楊柳依遲疑道:“那我……”
雲之夏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問道:“你剛剛去了哪兒?”
“我剛剛……”楊柳依難為情地說道:“我剛剛離開了越王府,走到半路上才改變了主意……”
雲之夏眼睛異常清明,果斷地說道:“那你還是先離開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