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璨不解道:“此話何意?”
趙若珣回道:“依臣弟之見,她應當還在為皇兄損壞她玉佩的事情氣惱,想著你給她個說法呢!”
趙若璨不由一笑,連日來的壓抑忽然一掃而空,幽幽地感歎道:“她現在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切全憑自己的脾氣胡來。”
“那皇兄是去還是不去?”
去是自然要去的,隻是他現在畢竟不比從前,即便萬人之上,也不是想出宮就出宮的。
趙若珣見他不說話,當即會意,於是轉移了話題,“對了,皇兄可有查到那玉佩乃是何人所為?”
“左不過就是那幾個人。”趙若璨回過神來,平靜的臉上多了絲絲冷意,在瞥見趙若珣似懂非懂的表情時,腦中靈光一閃,說道:“七弟,你陪朕演一出戲吧!”
趙若珣抬起頭,訝然地望著他。
自從上次的驚鴻一瞥之後,這幾日趙若珣都有些心不在焉,原本從未在意的人總是不由自主地竄入他的腦海,越是想要把她揮走,她的輪廓便越加清晰。
趙若珣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孤單太久,應該聽從母妃的建議抓緊成家,他試著去見了幾個母妃相中的姑娘,結果,人家還沒說上幾句話他便已經開始意興闌珊,心思全然不在人家姑娘身上。見完了人,從人家府上出來,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去了魏府。
去的路上他已經覺得不妥,不過他給了自己一個很正當的理由,皇兄讓他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跟夏夏把那塊玉佩要回來,所以,他此去魏府,沒有別的,隻為替皇兄辦事。
楊柳依果不其然還在魏府,到底是從南月的平南郡王府出來的,即便淪落成了鄉野村姑,也還是抵擋不了那眉宇間隱隱流露出來的傲氣。
從前他便覺得,她雖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卻從不會讓人生出輕視之意,而她之所以甘願卑微,也不過是在堅守自己的信念。
替雲庭舒照顧好夏夏,便是她的信念。
一個盡忠職守之人,即便總是卑躬屈膝,也自有她的風骨。
失憶後的楊柳依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可言行舉止間的風度依然還在,尤其她站在夏夏身邊時,他油然生出一種錯覺,若非她們的眼神清澈得幾乎空洞,他真要以為,一切都未曾發生,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臨走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楊柳依,她緊張的模樣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雖然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是一直低著頭的,可身為雲庭舒最信任最得力的女使,幾時在人前露過半分怯意?
原本來隻是在腦中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忽然變得異常強烈,那一瞬間,壓在心底的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他想問她,願不願意到自己府上來,可他還沒有想好,該以怎樣的理由,該給她一個怎樣的身份?難不成,讓她也做自己府上的女護衛?她現在已經武功盡失,這樣的身份,顯然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