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沈老夫人與沈相言一行人急匆匆地來到了院子裏,望著正在蕩著秋千的燕語遲。

這邊燕語遲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不解地看著沈相言,以及身後一臉憤怒的沈老夫人,以及躲在沈相言身後,幸災樂禍的三夫人沈茵茵。

“今兒可真熱鬧。”燕語遲冷嘲一聲,見狀便知一行人來者不善。

未等沈相言開口,沈老夫人站出來說,“來人,給我將她綁起來!”

此言一出,月言與雲淩二人紛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隻見幾個身材魁梧的老婆子提著一根繩子,就朝著燕語遲肆無忌憚的走了過來。

那繩子還未接近燕語遲時,便被沈相言叫住,“等等!”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沈相言走近燕語遲,麵無表情地望著眼前這個毫無怯意的女子。

燕語遲如小鹿似的眼睛徑直望向了沈相言,不自覺地將他與昨晚那個“流氓無賴”聯想到一處去,忍不住笑出了一聲,語氣極淡地問了一句:“解釋什麼?”

“燕語遲你裝什麼糊塗!”沈茵茵惡人先告狀,“昨晚家宴後,分明是你派院裏的下人給將軍茶水裏下了藥,既然敢做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

待她這句話一出口,燕語遲便恍然大悟。原來這沈茵茵,是來栽贓的。

“既然你記得這麼清楚,不妨說說我給將軍下的,是什麼藥!”燕語遲道。

那沈茵茵見自己說不過她,轉而便換上一副嬌滴滴的表情,靠在了沈老夫人的懷裏,“老夫人,您可得好好評評理呀,這……”

“住口!”沈相言似乎也聽不下去了,一臉陰沉地看了沈茵茵一眼,那沈茵茵哪兒受得了這委屈,刹那間便紅了眼。

“這半包迷魂藥,可是從你院裏搜出來的。”沈相言這句話,自然是說給燕語遲聽得,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小袋粉狀物,丟在了她的腳邊。

“我這院裏人來人往,僅憑這個就能認定了是我?”燕語遲語氣冷了一分,方才玩秋千的時候脫了外套,嬌小的臉在寒風裏凍得微微發紅,倒徒增了幾分女兒家的秀氣,“不如將此事報官,讓官家來斷定給斷定這個人是誰。”

“屆時證據若全指向我,我燕語遲供認不韙!若是別人,今日之事又該如何?”燕語遲說完,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茵茵。

“不如按照宮刑,淩遲處死!”燕語遲每一個字,如玄雷一般擊在沈茵茵的頭上。不知是凍的還是被嚇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那沈老夫人雙手一拍,“好!”似乎打心眼裏就認定了是燕語遲,若是燕語遲死了,便除掉了她的心頭害,從此也不必再受著她的氣活著。

偏偏那沈茵茵不服輸,指定了要將這髒水潑給燕語遲,“若是將這等醜事公之於眾,豈不是讓大家夥都來看沈家笑話?”

沈老夫人一聽,好像也是這個理。“還是茵茵想得周到。”

“相言,還是不要報官了,沈家丟不起這個臉啊!”沈老夫人苦歎一聲。

“此事到此為止。”沈相言安撫了一下沈老夫人,便準備查人送她回去。

“你沈府要臉麵,我燕語遲就不要這清白了?”燕語遲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倒讓月言和雲淩覺得奇怪,夫人自嫁入沈府,什麼氣沒受過。被迫髒水也是常有的事,但她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從未將這些事放在心上過。

“用下藥來換夫君的寵幸,這等下三濫的手腳,我燕語遲從來不屑。”燕語遲轉身,背對著沈相言,“若是要爭,三年前便爭了。如今倒厭了這樣的生活,反倒希望將軍能還我自由。”

語音一落,燕語遲便徑直走進了屋,月言二人匆匆行禮便跟了上去。

沈茵茵見燕語遲沒事,反而暗地裏一跺腳,又忙換了另一幅乖巧的模樣,挽上了沈相言的手臂。

“將軍,去我那兒坐坐吧,也好比在這兒委屈得好。”沈茵茵道。

誰知沈相言甩開了她的手,轉而命一旁的婆子將她抓了起來。“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昨晚的事是誰做的嗎!”

其實一大早,他便一直在燕語遲的屋子裏,自然也就聽見了她的話。

而這東西為何能出現在燕語遲的院子裏,自然是沈茵茵擔心被燕語遲捅破,索性嫁禍給他,還來了一處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