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鈺登基這天,天由陰轉晴,原本灰蒙蒙的天,瞬間就出現了金色的陽光。
這讓一群原本不服的大臣,內心也有所悸動,不敢在這個登基典禮上造次。
燕誌親自帶兵將京城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就連一隻鳥都不能飛進去。
但段鈺現身之前,卻並未龍袍加身,而是穿了一身素白的喪服。
如此一來,不光是坐在輪椅車上的燕詢滿麵震驚,就連兩邊站著的大臣都一臉不可置信。
哪兒有皇帝登基,不穿龍袍的?這怕在整個中原都是頭一回見。
待反應過來後,這些大臣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這哪兒符合規矩呀……”
燕詢轉身,僅僅看了一眼群臣後,幾人心領神會後,紛紛閉上了嘴巴。
扶蘇公子上來,一身銀色錦袍,站在段鈺身旁宣讀登基頌詞。
“那不是國之監第一才子扶蘇先生嗎?”
“什麼?是那個先皇在世曾親自請他入朝為官卻被拒絕的扶蘇策?”
“不是他還有誰,仗有一身好才華,卻終日浪蕩在煙柳巷,不堪風雅!”
扶蘇公子自然聽見了這些聲音,卻充耳不聞,依舊一臉正經地做著正事。
被他無視後,那群議論聲也就減少了許多。但當他說到要冊封燕詢為宰相一職時,一些人心有不甘,跪在地上道,“陛下,燕將軍尚且年少,這宰相一職理應由位高權重,且厚重老道之人擔任!”
段鈺一聽,好奇一問,“那你心裏可有人遠?”
“老臣覺得,蘇大人可勝任。”那人道,站在文官隊伍裏的蘇大人心裏雖有些高興,卻走出來跪下,道,“臣不勝其職。”
“蘇大人言重了,您與燕相都是開國老臣,如今燕相已經西去,這丞相一職非你莫屬啊!”那人繼續道。
段鈺看慣了這種把戲,伸手一巴掌拍在了身旁案桌上,“這天下,是不是該由你來做主了?”
“陛下饒命!”那人嚇得不輕,索性不再開口。但要求蘇大人為相的人,卻不占少數。
奇怪的是,聽見燕詢要做丞相,一旁的武官隊伍裏,卻並無非議聲,反而覺得他實至名歸。
“在座各位,都是為漠北流過汗、吃過苦的人,但朕讓燕詢為相,是因為朕信他,是全心全意為了漠北,並無其他的私心。”段鈺起身,來到了燕詢身邊,麵對著一群大臣,接著道,“燕將軍為了漠北,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若有人站出來說他半分不是,我朝廢他一條腿,將丞相這職位交給他如何?”
“陛下……”燕詢想要說些什麼,卻覺得自己越解釋,反而越讓人生疑。
但眼下這個情景,著實讓人有些無奈。
一旁的武將首領趙大人站出來,秉袖道,“臣同意燕將軍為相!”
趙大人說完,一旁的武官紛紛站出來應了一聲,選擇站在了燕詢身後。
那蘇大人臉上表情十分難看,默默地站了回去。卻開口道,“陛下莫要忘了先皇之死,與燕相是否有瓜葛!”
此言一出,燕詢臉色一沉,雙手握成了拳頭。
段鈺道,“哦?蘇大人這是查出了什麼證據?來證明之前的流言蜚語,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