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燕語遲留下一句,便轉身進了屋。留下扶蘇策一人在屋子外踱步,他扇子一收,在手掌心裏掂量幾下後,自言自語地笑道,“不愧為女中豪傑呀。”
扶蘇策本以為今日之事算是完了,一個輕功飛上了牆沿,正準備離開後忽然後背一重,似乎有一人將自己的肩膀往後一扯,整個人落在了燕府的院外一條小道上。
轉身一看,眼前人長得倒是順眼得很,奈何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恨意,扶蘇策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問道,“沈將軍不是去東洲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幹你何事。”沈相言冷冰冰地道,那表情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沈將軍這是何意?”扶蘇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眼中劃過一絲疑惑,“我記得,從未與你結仇。”
“你娶她,便是與我結仇。”沈相言冷冷地說,“語遲怎會瞧上你這種登徒子。”
一聽見登徒子這個詞,扶蘇策眸中劃過一絲不屑,他雖看起來一副紈絝之樣,但實則內心清白,並未與誰家女子藕斷絲連。
“沈將軍真是冤枉我了。”扶蘇策道,“何況這事已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不是沈將軍三言兩語就能說了不算的。”
扶蘇策見他一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樣子,索性直言道,“若沈將軍再執迷不悟,便是鬼神也難以將你從地獄拉回來。”
沈相言不解,“你什麼意思?”
“沈將軍是個聰明人,我這話什麼意思,你心裏該清楚。”扶蘇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沈相言握緊了拳頭。
燕語遲與扶蘇策的婚事,並未大辦,甚至連府內的布置都一切從簡,就連婚服都是隨意從店鋪買來一件與燕語遲身材合適的,燕誌一見,倒覺得委屈了她。
好在燕語遲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燕家兄弟二人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宴席請的都是朝廷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今日的氣憤,卻十分的奇怪。一些大臣臉上雖露著一副虛偽的笑容,背地裏卻都盤算著今日該上演怎樣的一出戲來。
燕禾穿著一身白衣走了進來,身旁站著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幾個漢子抬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金蟾蜍,而熟悉燕語遲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最害怕的動物便是蟾蜍,小時候還因此險些掉進池塘裏。
“你幹什麼!”燕誌立馬拉下臉來,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燕禾,“趕緊給我抬出去!”
“二哥誤會了。”燕禾笑道,“這金蟾蜍可以好物,純金打造,寓意財源滾滾,福泰滿門,這是我這個當表哥的,送給語遲最好的新婚禮物。”
“我再說一句。”燕誌沉聲道,“給我抬出去!”
燕禾卻無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前來看戲的大臣,委屈巴巴地道,“二哥這是何意,這也是我這個做表哥的一番好意啊,你就算瞧不上,也別這般糟蹋吧。”
燕誌本想撕破臉皮,卻見燕語遲走了過來。
她身穿一身紅衣,一頭黑發被簡單的朱釵束在了頭頂,服飾並非華麗厚重,整個人去透著一股英武之氣。
“留下吧。”燕語遲道,眼睛掃了一眼那金蟾蜍後,便雲淡風輕地說了怎麼一句。這麼大一隻蟾蜍,雖並不是活物,但雕刻地栩栩如生,按照常理也會嚇她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