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燕語遲正聽得起勁,卻隱隱覺得有些異樣,索性便放下了筷子,從兜裏取出一副畫像,遞在幾人麵前。
“你們說的那位司南候家的女兒,可是這位姑娘?”燕語遲道。
那幾個東洲人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屑,“外族人?”
“看你這瘦巴巴的樣子,家裏可是窮得吃不下飯?”那酒客句句冷嘲暗諷,恨不得從牙縫兒裏看人。奈何燕語遲也不是吃素的,將腰間的匕首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那匕首尖銳的一端足足刺進了桌麵一半有餘。領隊等人紛紛放下碗筷,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位客官息怒息怒,沒必要和幾個喝醉了的人計較。”酒肆上來勸一句,卻被燕語遲一個白眼嚇得退了下去。
“想好如何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燕語遲猛地抽出匕首,嚇得那幾人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一個膽大的拿過了她手裏的畫像,琢磨了一會兒才半信半疑地道,“看著……好像是一個人。”
聽他這麼一說,燕語遲便將匕首重新別在腰後,拍了拍手後笑道,“給這幾位朋友上兩壺這兒最好的美酒!”
說完,燕語遲便滿意地回了座位,此時沈相言走了進來,見她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倒有些好奇,“發生何事了?”
燕語遲放下了手裏的瓜子,擠眉弄眼地道,“找到了!”
沈相言思慮片刻後,麵上一驚,“白萩?”
燕語遲點頭,將頭靠近他的耳朵,將此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
“今夜咱便去會會這位司南候。”燕語遲神神秘秘地道,倒讓沈相言有些不解,忙問。
“你從哪兒知道這麼些消息?”
燕語遲夾了一塊藕夾送進嘴裏,伸出筷子指了指旁邊一桌的人,“這幾位朋友說的。”
“朋友?”沈相言頓了頓,繼續說,“何時聽說你在這兒交了朋友?”
燕語遲聞言後起身,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與那幾人一一碰杯後一飲而盡,砸吧嘴道,“隻要有錢,五湖四海屆朋友!”
那幾個喝地醉醺醺的酒客附和了她幾句,沈相言起身將她拉了回來。
燕語遲甩開了他的手,不知是酒後開玩笑還是在那他說笑,“孤男寡女,莫要拉拉扯扯的。”
未等沈相言開口,客棧的老板娘便扭著纖細的腰肢朝二人走來。她手裏端著一盤菜,上桌一看竟是番茄炒蛋。
這普普通通的番茄炒蛋,可是沈將軍的最愛。
嬌娘將那盤番茄炒蛋從燕語遲的麵前移到了沈相言的身前,細聲細氣地道,“將軍以往都會在我這兒吃上一盤番茄炒蛋,今兒這道菜是奴家親自下廚做的,將軍不妨嚐嚐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燕語遲臉上劃過一絲不悅,拿起筷子搶先夾了一塊,正準備送進嘴裏時,卻見嬌娘從頭上取下了一支簪子,打落了她筷子上夾著的雞蛋。
“這可是專門給沈將軍準備的。”嬌娘雖麵帶微笑,但在燕語遲眼裏,就是十足一個笑裏藏刀的小人。
“既然是一道菜,誰吃不是吃?”燕語遲又準備出擊,嬌娘見狀便拿著簪子迎了上去,沈相言望著那雙筷子與嬌娘手裏的簪子在自己麵前動來動去,伸手按了按眉頭,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