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誌出門前,碰巧看見了站在門口出神的燕語遲,便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關懷地問道,“怎麼老愛站在門口?”
“二哥。”燕語遲看了他一眼,便進了大門。
跟著燕誌的侍衛荊或麵帶疑惑,“小姐怎麼像是有心事?”
燕誌歎了一口氣後,道,“眼下京城看亂則亂,實在讓人憂心啊。更何況身陷沼澤,豈有不濕身之理。”
荊或開玩笑道,“二將軍何時這般文縐縐了?這些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從你嘴裏說的呢。更何況清者自清,我相信升上不會聽信了那謠言,對燕家出手的。”
燕誌此番應召入宮,雖不知是為何事,但也隱隱覺得陛下突然召見他,想必也是為了此事。
燕家過去因父親的緣故,乃皇家心腹,段家信任燕氏一族絕無謀反之心,適才將這相國一位留給了燕家。
燕誌上了馬,轉身朝荊或道,“君心豈是我等能肆意揣測的。”
那荊或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道,“我給忘了,這流言全靠一張嘴,此話若傳了出去,豈不是又給燕家寫下了一筆黑曆史呢嘛!”
另一邊,沈相言雖終日將自己關在這書房裏,但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卻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阿秋敲門進來後,沈相言放下了手中的筆墨。
“將軍在寫什麼?”阿秋見他研好了磨,好奇一問。
沈相言並未回答他,而是吩咐他下去,“吩咐下去,將沈府所有的下人全都清點離開,這月的工錢再多結一些。”
阿秋皺眉,道,“將軍,誰知道這些人裏有沒有……”
他還未說完,便被沈相言打斷,“不管他們中有沒有奸細,但其中大半數都是出來討生活的,多給他們一些工錢,也好讓他們重新找個好歸宿。”
“將軍這樣替他們做打算,那些人卻恩將仇報,若此人被我抓住了,我定將他做成藥子。”阿秋怒道。
這藥子便是藥人,選用一些十惡不赦之人為藥人,用口服、泡澡等方式將這些人整日與藥為伴,用以煉製一些治療重疾或毒噬入骨的重症患者。
而這些藥人是極為痛苦的,活著的每一秒都要飽受各種有毒的藥草的侵蝕,就連死後那骨頭也散發著濃厚的草藥味,為了防止被不軌之人利用,藥人死後會被親自監督燒成灰燼後,才得以下葬。
在中原,被選用藥人的人大多是一些十惡不赦的惡人,但在一些地方官員不作為的地方,藥人大多是一些老百姓。
想到如此,沈相言忽然歎了一口氣。
“燕誌被召進宮了。”
阿秋聞言,自己才從外麵回來,想必這是最近的消息,頓時心一急,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情況要發生,“陛下突然召燕將軍入宮,想必也是為了流言一事。”
“不。”沈相言否認了他的這一想法,接著道,“恐怕是為了兵權一事。”
過去先皇為了均衡朝野之爭,將這虎符一分為二,一半給了作為皇室心腹的燕家,一半則在沈老將軍這兒。
當時的這一決定讓不少遠近邦國直言欽佩,是故段氏天下得以平穩。
燕誌入了宮後,身旁的侍衛荊或被留在了外麵,內官笑臉盈盈地走了出來,捏著嗓子道,“將軍這邊請,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