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那群人也停了下來。
沈相言一柄劍懸在半空,尖銳的一端指著為首的男子,這些人終究是糧農,恐怕一群人加在一塊兒,也絕非沈相言的對手。
索性他們也就認命了。
見這些人不動了,沈相言底下的隨從便準備動手,卻被沈相言攔住。
“你們身上可帶有銀兩?”沈相言問。“借我一用,回京後雙倍奉還。”
這些人自然是肯賣他這個麵子的,隻不過不用想便知道沈相言想將這些錢拿給這些流民,一個隨從勸他一句,“此事若真要問責,當問駐守白都城的杜將軍才對。”
一聽杜絕二字,沈相言這才反應了過來。
自打燕語遲彙合後,便不見杜絕的影蹤。就算他犯下了玩忽職守、讓白都城變成如今這幅慘景之罪,但杜絕和燕語遲自小交好,斷不會有閉門不見的道理。
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眼下要緊的是去和西涼王打個照麵,雖然這個行為在旁人眼裏像是自投羅網,但若什麼都不做,這殺西福爾蓋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用銀子打發了這些人後,沈相言正準備趕路,卻被一個好心的老太太提醒了一句。
“將軍是個好人,還是莫要去村裏那邊了,據說昨夜哪兒死了什麼人,天還沒亮便被抬了出來,不知丟在了哪座山頭。”老太太接著道,“他們人多,你們人少,將軍還是斟酌斟酌吧,切不可丟了性命才是。”
“多謝婆婆提醒。”沈相言道,但一想到她嘴裏死的那個人,那不成就是西福爾蓋?
可是這西福爾蓋不是在山腳死的嘛?難道真是死了被人抬過去丟在了山腳下,好栽贓給自己?
底下的隨從也分析了出來,證明這西福爾蓋死的蹊蹺,但前路除了西涼並無他人,一個隨從猜道,“難不成這西福爾蓋是被自己人給殺的?”
西福爾蓋乃西涼第一大將,武功本領豈能被一般人所殺,想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
“那將軍還要去嗎?”一個隨從道。
沈相言凝眸,“去,自然要去。”
另一人有些不太明白,便問,“將軍既然明知是個陷阱,為何又要主動跳進去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相言凝眸,他早已有了盤算。
“你們先回去。”沈相言道。
幾人一聽,倒有些不解,“將軍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此路是生是死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讓你們牽扯其中。”沈相言道。
他隨意牽了一匹馬,便準備繼續趕路。卻曾想一個隨從鐵了心要跟著他,沈相言凝眸,表示他若再不走便按照軍令處置。
此人跪在了地上,道,“燕將軍若是見我們平安無事的回去了,不見你的影子,定會責備我們的。”
“你們是燕語遲的人?”沈相言臉上有些疑惑,他記得自己出發前,帶的都是自己的人。
一個隨從解釋道,“燕將軍擔心你的安危,便將那幾個人換走了。”
“您若不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們大家也無法交代呀。”
沈相言也是有些為難,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佩,丟給了也給隨從,開口道,“這是我的貼身之物,你拿去交給燕將軍,就說這事是我的主意,不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