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這般在意您,屬下還以為……”王統領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便假裝抽了自己一嘴巴,道,“臣不該揣測您的私事。”
“你有分寸,自然是好的。”燕語遲沒有看他,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抓緊下山吧。”
另一邊,等他們離開後,屠副將找到了正在清點人數的沈相言,一臉憂心忡忡地走過來道,“沈將軍,這……”
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沈相言便道,“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沈將軍真當放心讓他們下山會敵?”屠副將看了一眼四周,放低了音量道,“還是您與燕將軍設下了什麼把戲,請君入甕呢?”
沈相言眸中一亮,隨後便將陣營裏餘下的人數盡數寫在了冊子裏,轉身看向了他,調轉話題道,“扶蘇大人離開陣營,你為何不提前稟告我?屠副將向來行事坦蕩,難不成真的變成了小心眼不成?”
屠副將聞言,見被他給誤會了,一時心急,連忙解釋道,“我怎會生一個後輩的氣。”
沈相言聞言,隻覺好笑,若段鈺知道他偽裝扶蘇策來到陣營,竟然會被如此對待,回京後自己恐怕與他見麵都忍不住想笑。
見他失了神,屠副將拍了拍沈相言的肩膀,道,“將軍,您還沒回答我……”
“兵營陣地,不要喧嘩。”沈相言說完,便繼續幹自己的事了。
屠副將望著他的背影,便已經有了答案。不過他二人又是何時密謀的?這請君入甕又請的是誰?
見沈相言背上一個背簍,手裏拿著一把小鋤頭,屠副將又走上前去,問道,“將軍這是要去哪兒?”
“去找些草藥。”沈相言說完,又忍不住叮囑他一句,“守好陣地,沒有我的同意,哪兒也不許去。”
“是。”屠副將道。
沈相言上山的目的並不隻是為了尋草藥,他循著劉大仁的蹤跡跟在了他們身後。尾隨的幾個都背著火藥,所以幾個人也沒在意背後是否有人。
西涼王此次親自坐鎮,並有西福爾斯帶傷領隊,看見燕語遲一行人的人影後,一群人瞬間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
燕語遲並未走近,在山腳下便停下了腳步。
山腳小道狹窄,所以並不能看清燕語遲帶了多少人來。西涼王擔心有詐,便讓幾個西涼武士站在了自己麵前。
“你們這群卑鄙小人,怎麼當起了縮頭烏龜了?不敢來見你爺爺不成!”西福爾斯仍然改不了那股子驕傲勁兒,自顧自地叫囂道。
“賊喊捉賊!”燕語遲回應了一句,那群西涼武士渾身都穿著金燦燦的盔甲,個個都身高馬大的,想必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索性燕語遲便開玩笑道,“你便是西涼王?”
西涼王早就知道中原選了一個女將軍,想不到今日竟然看見了,雖然看不清楚人臉,但這聲音也與尋常女兒家的嬌柔性子不同,她的聲音剛柔並濟,力道沉穩,倒真像帶兵打仗的人,“你便是小燕將軍吧。”
“此前你們西涼為了兩國交好,將你們的戊和郡主嫁過來和親,共同簽署了和平條例,五十年裏西涼與中原不得兵戎相見,可這時間還未過去一半,戊和郡主都還健在呢,你們就打過來了?”燕語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