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一瞧,山被人扣空了,日光落下來,形成了許多條光柱。若是夜晚,還能在這院子裏欣賞滿天繁星,實在是美不勝收。
但陳辭卻好奇,沈相言為何想不開,將院子修在山洞裏。
門被兩個穿著黑衣的暗衛打開後,陳辭輕車熟路地到了主廳,迎麵就是一扇屏風,所有的家具都是檀木所製,望著那五色斑斕的琉璃杯具,陳辭好奇地捏著一個酒杯,打量了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相言出現在他的身後,見他如此專注,便漫不經心地道,“喜歡便拿去。”
陳辭聞聲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我怎敢拿您的東西。”陳辭道。
沈相言長身玉立地站在他麵前,他早已取下了麵具,如畫中走來的仙人一般,惹人不敢多瞧上一眼。一顰一笑之際,都是一個十足的美人模樣。
但誰能想到,這樣魅而不妖,渾身散發著一股正氣的男子,曾是漠北第一大將軍的男子,如今竟然成了一個土匪頭子。
若這事傳了出去,江湖上定會傳出好一陣風風雨雨來,說不定會出什麼絕世大將軍的墮落史。
“燕誌那眼睛,果真沒救了?”沈相言問,仔細一天,還能聽出他話裏的擔憂。
陳辭搖頭道,“他那一刀下去,若再深一點,就不是毀了一雙眼睛的事了,那可是性命關天的大事。”
“這小子對自己,可真狠的下手。”陳辭補充一句。
沈相言坐了下去,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這幾日去盯著,若是玄京門有什麼異動,立馬來報。還有燕洵的屍首,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吧。”
陳辭供袖,道,“是。”
等陳辭走後,沈相言眸色一深,像是陷入了思考似的。
陳辭離開的時候,碰巧撞見了一臉埋怨相的紫蘿,於是便停下了腳步,“你這一臉愁相,可是賭坊被人給端了?”
紫蘿眼中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我早早便提醒過你,多行不義必自斃。”陳辭道,“還是趕緊做個好人,趁主人沒空翻你的那些爛賬,給他留一個好印象吧。”
紫蘿卻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雙手叉腰道,“別以為他能將天衣司主的位置取而代之,別人就不能了。別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陳辭凝眸,一個瞬間便移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掐著女子的下巴,似威脅一般地道,“誰讓你那挨千刀的舊主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我家將軍,若不是你們天衣司有什麼取而代之的臭規矩,他可不稀罕當什麼天衣司主。”
“你……”紫蘿氣得咬牙,“你敢辱我主人!”
陳辭挑眉,露出了一副邪笑,“若是你那舊主,我不僅辱他,還將他那屍體給挖出來,鞭屍七日!”
“你莫要欺人太甚!”紫蘿徹底怒了,奈何武功卻在陳辭之下。
陳辭好心提醒她一句,“你再敢動一下,我便毀了你這張臉。”
紫蘿這下不再動了,隻是那眼珠子一直死死地盯著他。
陳辭忽然放下了她,又拿出手絹擦了擦手,道,“你倒是個年紀舊情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沈相言可不是你能算計得了的人,等他事兒一辦完,便將這天衣司交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