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遲自然不明白,一個素未謀麵之人,為何會對自己如此惡語相向。
就在她一時啞言,不知該如何解釋時,沈相言將她護在了身後,道,“這位黃大人,為了一己私欲,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拳腳相向,這若是傳到江湖裏去,黃大人夜裏睡覺就得多加小心了。”
黃丞相眉頭一蹙,“你什麼意思!”
“她手無縛雞之力?沈將軍不覺得這句話好笑嗎?這世間有誰家的女兒,在兵營裏如魚得水,在這朝堂上又變得手無縛雞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相言黑了臉,簡直是雞同鴨講,他不想再跟一個裝糊塗的人廢話,直接叫人抓來一男子,男子扮相十足一個富家公子哥兒,渾身上下一個不學無術樣兒,除了黃安邦還能有誰。
黃安邦是押上來後,雙腿顫顫巍巍地,哭喪著臉便看向了黃丞相,似抓到了救星似地喊道,“爹!爹快救我!他們要把我給殺了呀!”
黃丞相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變成了這幅狼狽樣,宛如一個待宰羔羊似的,瞬間火冒心頭,怒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沈相言語意不明,卻眸中含笑,“既然你爹都一口一個妖女了,我這個惡人當得也不虧,當著你的麵殺了你兒子,從此和我娘子雙宿雙飛!遠離你們這群逢人便咬的惡狗!”
此言一出,殿內大臣全都啞口無聲,在這些人的印象裏,沈將軍是一個剛正不阿,溫文有禮的人,而這個溫文有禮的人,如今卻麵不改色地講出了這一番話,著實讓人一時半會兒難以反應過來。
“你……你敢!”黃丞相瞬間朝黃安邦撲過去,卻被傅航攔住。
傅航朝他喊,“冷靜點!”
可兒子都快要被人給殺了,黃丞相要如何冷靜,望著他赤紅的雙目,宛如一條殺瘋了的惡魔一般,傅航道,“你過去!不就是送死嗎!”
“談條件!”傅航給他指了條明路,而沈相言之所以將他兒子帶到這裏,又放出一番狠話來嚇他,擺明是想和他談條件。
黃丞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惡狠狠地看著沈相言,“你要什麼!隻要你不傷害我兒子,我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沈相言挑眉,似蓄謀已久了似的,接著說,“我要你對著這滿朝文武大臣說說,你這丞相是怎麼當上的?”
此言一出,黃丞相眸中很快地劃過一絲慌亂。他飛速地看了一眼此刻宛如一個旁觀者的段鈺,見段鈺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便道,“兩年前,我還是一個六品官員,太子殿下突然找到了我,要我做他的心腹。能與太子殿下搭上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敢癡心妄想,自然答應了下來。”
“我與殿下的關係,一直不為人知,所以殿下自登基以來,便借我妻女之手散步謠言,而這些謠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黃丞相自覺有愧,便垂下了頭,根本不敢看任何人,“比如陷害當時的燕相,比如陷害如今的燕家,再比如逼得沈家被流放出京……”
傅航覺得這事奇怪,黃丞相過去一直都是一個六品官員,朝廷裏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又如何成為這流言的操控者?
“你如何操控這流言?”傅航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