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才緩緩地開口了。
“白蘭地,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不過當初是你自己選擇了忘記......”
貝爾摩德本意是想說。忘記那段記憶是你自己曾經在三衡量之後做出的選擇,你現在的好奇隻不過是由於缺失而產生的探究欲而已。
既然當初做出選擇的是你那麼十幾年後對往昔的感情被歲月和冷漠磨礪的更加稀薄的你,再重新找回了記憶又有什麼用呢?
無非是在重獲的痛苦之中掙紮沉淪或者是重新選擇忘記,既然如此何必執著於被過往的自己選擇了遺棄的記憶呢?
然而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脾氣狗的要死的白蘭地徑直打斷了貝爾摩德用心良苦的勸告,“哦,那我現在反悔了。”
本來還對白蘭地升起了一絲絲同情和往昔同伴之意的貝爾摩德,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心頭。
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就算是把自己折騰死也是活該!
貝爾摩德憤憤地想著。
白蘭地似乎察覺到了貝爾摩德的怨念他賣乖似地討好道,“好啦好啦,美女姐姐生氣了可就不可愛了。”
聽著白蘭地這仿佛在敷衍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貝爾摩德夾著香煙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用力,慘遭橫禍的香煙被擠落出了幾絲帶著火星的煙草絲。
“白蘭地,你要是不會說話,那該多好啊。”
貝爾摩德將淒慘的香煙撚滅在了手邊的煙灰缸裏,由衷地感歎道。
“哈哈哈哈,沒想到苦艾酒你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喜歡開玩笑啊?”
白蘭地清朗地聲線裏滿是笑意,聽不出來絲毫惡意。
但是年齡對於任何一個女性來說都是大忌,連貝爾摩德也不意外。
甚至最近這段時間貝爾摩德總被橘涼介當成還年輕的高中生來看,她自己偶爾都會有一種恍惚的青春感。
白蘭地這句話無異於是在貝爾摩德的雷區蹦迪。
今天的貝爾摩德在和橘涼介分享完日常,一起共賞了夕陽和夏日溫涼的海麵波光之後心情是難得的輕盈愉快。
然而貝爾摩德這份輕鬆的好心情,全都在此時此刻被白蘭地這個討人厭的家夥給徹底破壞了。
本來就對白蘭地沒什麼好臉色的貝爾摩德,此時則是直接冷下了臉來。
“嗬,誰告訴的你你去問誰,我和他可不熟。”
說著貝爾摩德就要掛斷電話,不過緊接著貝爾摩德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般。
貝爾摩德極快地補充了一句,“以及我想我和你的關係也沒有熟悉到可以聊工作以外的事情,無關工作的話還請以後不要隨便打擾我了。”
說完貝爾摩德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她可再也不想從白蘭地這個該死的家夥嘴裏聽到一個字了。
這麼多年了,這家夥倒是真的一點也也沒變啊,還是一樣地令人生厭。
“他?”
白蘭地聽著電話裏傳來掛斷的嘟嘟聲,他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貝爾摩德的用詞。
“嗬,”白蘭地臉上的笑意更深,“哎呀,竟然不是我嗎?”
“叮咚——”
沙發不遠處的泰迪熊猝然癱軟在了地上,連帶著它手裏的拖把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