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一位高人，把他攔住，張含明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人應該不是猴妖一夥的，要不然剛才打鬥時就應該出手了。
等到張含明和猴妖打完才出場，至少說明邋遢老頭跟猴妖沒有親密關係。
張含明想到這裏，稍微鎮定一點，擠出笑容，說道：
“在下張含明，師從芙江紫霞丈人，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嘿嘿，”
眼裏閃爍幽綠光芒的枯瘦老頭看著張含明，饒有趣味。
他身上的衣物甚至不能用衣衫襤褸形容，隻能說是泥土凝結的一塊布板。
“你不用拿這些名頭來嚇唬我，不過是一群南方獦獠，除了去年成道的那個真仙，其他人我還不放在眼裏。”
張含明內心更加沉重，這個老頭如果沒說大話，起碼也是五氣朝元境的假仙。
居然在這麼個荒郊野嶺，碰到江南屈指可數的大能人物，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老頭伸手在胸口搓了搓，眼珠子朝四周地麵轉了一圈。
小猴子們睡了一地，並無死傷，傷勢最重的，也就是那隻被火燒過的黑猿，同樣沒有生命危險。
他鼻翼扇動，歪頭似乎聞到些什麼，開口說話了。
“嗯？你不是獦獠！你身上沒有那種水腥氣，獦獠身上都有那種，像死了一百天的爛魚爛蝦的味道，哎呀，臭死了！臭死了！”
老頭瘋瘋癲癲，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扇風，好像想象一下，都能聞到臭味。
雲夢方的人當然不會像老頭說的這麼誇張，隻不過習慣臨水而居，吃魚蝦更多。
他如此鄙夷雲夢方的人，透露出他本人並不是本地人，從字裏行間，貌似是無量河北岸過來的。
肩膀上的手掌移開，張含明的身軀終於可以活動。
他抱拳行禮，恭敬地說道：
“在下確實不是雲夢方人士，機緣巧合下，流落至此。
“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嗎？呃，要是沒事，晚輩先行告退了。”
這種陰晴難測的前輩高人，還是少接觸為妙，能溜則溜。
枯瘦老頭麵無表情，歪頭看著張含明。
張含明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又擔心猴王就要回來，到時候老頭要是一走了之，他可就麻煩了。
老頭終於開口：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潭好酒，你剛才卻往酒裏撒灰，我還怎麼喝？”
張含明鬆口氣，心想這個簡單，於是回答：
“這樣，晚輩給您篩一遍就是了。”
“不行！”
老頭使勁搖晃頭發，把披散的頭發甩到一邊，防止阻礙視線。
“沾了土腥氣，不好喝了，不好喝了！”
張含明有些頭疼，這老頭明顯是故意挑事，這可麻煩了。
突然，枯瘦老頭似乎恢複正常，眼神深邃，一手抓住張含明的肩膀，說道：
“我好久沒遇到過不是獦獠的人了，陪我說說話，嘿嘿嘿，等你賠給我一潭好酒之後，我就放你走。”
說著，就打算帶著張含明離開。
“走吧！”
張含明哪敢跟瘋老頭到處亂跑？
是邪是正都不清楚，萬一哪天，他一發瘋，把自己給殺了，喊冤都沒地方。
情急之下，他腦海中回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