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

慕容流焰為了讓她能好好養胎特意把後院的沐煙齋騰了出來,惹得他府裏的侍妾全都紅了眼,好幾次想過來找麻煩都被火鶴擋了回去。所以,這幾日她閑來無事研究藥草,翻翻書冊倒也過得愜意。慕容流焰總是有求必應,不管是什麼樣的藥草和書冊他總能給她找來。

這日,慕容流焰照例過來看她,剛一踏進沐煙齋便看到她將衣袖卷起,左手執刀劃向自己的右手的手腕。

“十一!你做什麼?”

“該死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想通了!你居然……”慕容流焰全身爆發出狂熱的烈焰,恨不得把整個屋子給燒了,天知道他看到她劃向自己的那一刻有多心痛,多憤怒。

二話不說直接撕了自己華麗名貴的錦服包裹上她的手腕。

看她愣著不說話,他的怒意更勝,一把扼住她的雙肩,搖晃著,“為什麼?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嗎?你那天說的話全都是騙我的還是自欺欺人?是誰說不會把那個惡魔當成神靈膜拜?現在是怎樣?你要用自己的生命連帶兩個孩子的生命作為祭品獻給他?獻給你的神靈?”

“慕容將軍……”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對你真的很失望,算我看走眼了!”慕容流焰驟然鬆開她,轉身就要離開。

“慕容將軍!”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追了上去,擋在他的麵前,“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冷靜?到底是誰該冷靜?”又開始了,又開始噴火了。

這男人平時總是一副勾魂眼,笑得跟個妖孽似的到處放電,沒個正經樣,想不到真的生起氣來還倒真有幾分揮劍沙場,金戈鐵馬的氣魄。

慕容流焰被她打量得頭皮發麻,有些尷尬,氣焰消減了幾分,幹咳著問道,“咳咳,看什麼?”

她不禁莞爾一笑,眸子裏點碎的星光迷離了他的眼。

“沒什麼。我隻是想解釋一下,你誤會我了。”她說著便解開他胡亂包紮的傷口,重新走回屋裏,將手腕懸在桌上的青瓷碗上方,稍一用力,鮮血便緩緩流淌了下來。隻放了一點血,她便用手撚了一點早就搗好的草藥敷在了手腕上。抬起眼,意料之中看到慕容流焰一頭霧水地站在那裏。

“既然愛了我就會將我的整顆心都給他;他若負我,便全都拿回來,即使那顆心已經傷痕累累,但是,從今以後它隻為我自己而跳動。”她垂首,一邊來回忙碌著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這是?”慕容流焰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好像不是要自殺的樣子啊……

“我隻是想知道那多出的一味草藥到底是什麼。”

“呃……哦……”

“坐吧!”看他還在門口杵著,她放下手裏的瓶瓶罐罐將他迎了進來,牽著他在床沿坐下。

她蹲下身子,正要去脫他的靴子,他卻驚得立即將腳縮了回去,“你,你做什麼?”

沒有理會他,硬是將他的靴子脫了,“坐上去。”

看他還是愣著不動,她不耐煩地直接將他推搡了上了床,然後自己也脫掉繡鞋爬了上去,最後放下紗帳。

“呃,十一,十一,你,你冷靜一點……”慕容流焰往後挪了一步,伸出手擋住她向他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