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子書知道雲佘是撒了謊,如果自己真的為雲劍宗著想的話,雲濤便是前車之鑒。
因為雲濤便是最為雲劍宗著想的人。
而除了雲濤以外的人,更多的是希望有人為自己服務。
雲佘希望整個雲劍宗為自己服務,雲劍宗長老們希望同僚和弟子為自己服務。
而弟子們又希望師傅和雲劍宗的資源為自己服務。
就連外門弟子也不過是希望雲劍宗的名聲為自己的未來服務。
這都是雲佘的錯,雲佘造就了這個毫無集體榮譽感的組織,他希望從弟子身上掠奪,弟子也希望從雲劍宗身上掠奪,沒有人真正愛它。
除了雲濤。
所以雲濤才會遇到如此磨難,他有些不合群了。
幾日之後,一名長老關閉了氣象大陣,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了雲山上,讓雲劍宗變得銀裝素裹,也變得冷了起來。
這是陳子書的提議,他說希望雲劍宗的四季多一些變化,也不至於讓弟子們覺得無趣。
那名掌管氣象大陣的長老雖然並不同意陳子書的話,但是還是興衝衝的照做了,然後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陳子書打算給雲佘量身定做的陣法到底是什麼。
不過被陳子書糊弄過去了,他隻說等給雲佘做完了就給他也瞧瞧。
過去了約麼七日,陳子書去了一趟地牢,他當然是去看雲濤了。
地牢的防守並不嚴密,畢竟此處長年累月都不能有人呆。
雲劍宗很少留俘虜,被抓就等於被殺。宗門內的弟子犯錯呢,又有禁閉室,不會投入地牢。
所以偌大的地牢隻有雲濤在這裏。
陳子書拎了兩小壇酒,然後一屁股坐在雲濤監牢的外麵。
雲濤動了動,抬起眼皮看向陳子書,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痛恨陳子書,但是卻發現他並不恨他。
因為陳子書的計劃雖然頗為歹毒,但是卻是有破綻的,但凡雲佘對於自己多一點點的信任,陳子書也不會成功。
“你來這裏幹什麼?”雲濤開口,聲音微弱。
“來請你喝酒。”陳子書道。
雲濤在陰影裏動了動,然後走了出來,七天的功夫他看著蒼老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儼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執事長老了。
陳子書將一壇酒遞進去,雲濤接過酒壇看了一眼道:“這是雲朔長老珍藏許久了墨星酒,我問他討要了好幾次,沒想到你這麼輕易就拿到了。”
“雲朔?是哪個?我不認識。”陳子書聳了聳肩。
雲濤不由得有些感慨,雲朔不願意將這些酒分給自己的朋友,卻將其毫不猶豫的給了一個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的人。
不過最後自己還是喝到了,通過敵人的手。
他仰頭灌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道:“味道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那是自然,此酒文雅,應該坐在殿堂之內想用而不是在這裏。”陳子書道。
雲濤知道陳子書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想明白了嗎?”陳子書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