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客棧
坐在大堂腳落邊裏,那個身著一襲青衣,自斟自飲的俊美男子不是淩傲塵,又是誰呢?隻是,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落寞,一向瀟灑的他此時眉頭竟緊皺著,似是有什麼解不開的煩心事,向來噙著陽光笑容的嘴角邊此刻的笑容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虛幻,整個人看起來散發著一種不讓人親近的清冷,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向他們看過來。
那人真的是淩哥哥嗎?傾狂不自覺地緊皺著眉頭,如果不是能感覺到他身上隱隱還帶著讓她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即使他有淩哥哥的相貌,她也不會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她的‘陽光天使’。
淩哥哥,他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心中帶著強烈的不安,不自覺地舉步便要向他走了過去。
“神醫,怎麼啦?”並沒有發現傾狂的不對勁,淨梅站在她的身前,傾身問道。
淨梅的聲音拉回了傾狂的神智,不著痕跡地移回目光,此時眾目葵葵之下,實在不宜做出大的舉動,否則怕是再也低調不起來了,暫時甩開心裏因看到淩傲塵而起的波讕,傾狂搖了搖頭。
這時,客棧的老板已經迎了上來,看了淨竹背上渾身是血的長須漢子一眼,並沒有表示驚訝或害怕,而是如常地揚起招牌笑容:“幾位客倌,住宿還是用餐?”
“兩樣都要,先開五間上房,我們在房裏用餐就行了。”掃視了大堂一眼,淨竹淡淡道。
此時,大堂裏的人已經收回目光,畢竟他們這一行人,也沒什麼出奇之處,雖說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但這在江湖上是司空見慣的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八卦的聊八卦,真不愧為江湖中人,人家喝酒是一杯杯,他們是一壇一壇,而且嗓門大得不得了,整個吵鬧得跟個菜市場差不多。
傾狂下意識地又將目光移向淩傲塵,安靜坐著的他與這個熱鬧的大堂顯得格格不入。
“好咧,小二,快引各位客倌上二樓天字號房。”老板高聲一喊,一個看起來很是機靈的小二快速地跑了上來,對著傾狂等人,咧嘴一笑,做了一個請姿勢,道:“各位客倌請隨我來。”說著便在前頭引路。
聚緣客棧與別的客棧差不多,一樓是用餐,二樓住宿,隻是傾狂覺得有點奇怪,剛剛看人這麼多,還以為會沒有房間,想不到竟還有五間上房,這倒是奇了。
才剛踏上二樓,傾狂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很有默契的,大堂裏的人又都是靜了下來,齊齊地朝門口看去。
隻見從門外走進來五個人,均是頭上包著布,一副少數民族打扮的樣子。
天月神教的人?雖然他們不是今天林間見到的那些人,但是看裝扮,傾狂還是一眼認出他們是天月神教的人,轉眸,果然見淨竹四人臉色一變,隨後加快腳步隨著小二離去,畢竟現在再與天月神教的人正麵相撞,吃虧的一定是他們。
嗬,擎雲堡和天月神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到哪都能碰上,傾狂暗笑了一聲,正想轉回視線,卻不期然地被緊隨而後出現的那一抹身影給定住了視線,雖然那人頭上帶著紗笠,但耳邊極好的她從他低聲說的一句話,便聽得出,他是月鈞楓。
月鈞楓怎麼會到這裏來了,而且竟然還跟天月神教的人在一起?帶著疑惑,傾狂不禁放慢腳步,凝神細聽他們說的話。
“老板,來三間上房。”一個護衛打扮的趾高氣昂地開口道,大堂人裏的江湖人士認出他們是天月神教的人,不敢再看一眼,也不敢再大口喝酒,大聲說話,人人將頭縮起來,恨不得有洞可以讓他們鑽起來,就怕一個不小心,怎麼死都不知道。
“是是,各位各倌這裏請。”一直都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老板雙腳直抖,一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親自引著他們往與傾狂他們相反的另一邊樓梯走去。
“月少爺,請。”一個與黑虎他們打扮相似的男子對著頭帶紗笠的男子客氣地做了個請的姿勢,語氣也是十分之客氣。
“黃狼,不用這麼客氣。”紗笠之下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出,隨後便與黃狼並肩上了二樓。
那個叫黃狼的應該也是天月神教的閣主,難道齊月國跟天月神教有勾結?傾狂為這個想法而不禁浮上一抹深思,默默地注視著月鈞楓的身影。
“神醫,你在看什麼?”發現傾狂落後的許久,星淵跑回到她身邊,疑惑地問道,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天月神教的人,不禁啊地一聲便要叫出來,幸而被也跟著走回來的淨梅給堵住,否則在此時如此安靜的情況下,非得引來所有人的注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