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噩耗

天空靜藍,萬裏無雲,河水碧綠綠,靜悄悄,微風吹皺波紋的時候,河麵看起來是溫順的,如一個美少女顧盼回眸,天空低低的飛鳥,掠過河麵,然後揚長而去,因為初冬就要來了,河岸邊有薄冰硬沙,河水不在肆虐,規規矩矩的順著那條線輕輕的拍打著岸邊的沙石,流水的力量留下的是美麗的河岸線。

此時河麵上停靠著一艘艘小艇,艇上各自立著一位身著赤衣的撐船小廝,容貌清秀,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少爺伴童,然而,你隻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拿船稿的動作絕對是個習武之人,如果你是高階高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竟都是八階以上的高手。

河岸邊上迎風站著十數個人,個個麵露憂愁地凝望著通向河邊的道路,撐船小廝亦不會催促他們上船,因為他們已經等在這裏三天了。

沒錯,十數人便是柳劍穹、淨竹、淨梅、淨若、淨菲,還有兩個跟在柳劍穹身邊的玄武暗衛和楚雲的幾個侍衛,碧靈宮的三個彩衣女弟子。

原來自那日闖過迷陣之後,眾人還未來得及表示高興之情,便發現傾狂他們三人不見了,當下把他們驚得半死,各種各樣的猜測在他們心裏浮現,柳劍穹等人更是擔憂得不得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湧上他們心裏,當下便不顧危險地返回去尋找。

可想而知,任他們如何找到找不到,倒是有懷疑他們進了森林,卻無法進去證實,因為死亡森林的入口處被一道深深的深澗給斷開,就像是被活生生地劈成兩半而已,而且森林外彌漫駭人的瘴氣,根本無法進入,找了一日,守了一日,卻終無所獲,他們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有人甚至懷疑他們不小心走到左邊的懸崖掉下去了。

無奈之下,柳劍穹為了不會壞了傾狂事先吩咐下來的事,隻得忍住滿心的擔憂,堅信她會平安回來,然後帶領著所有人繼續趕往天炎穀。

往後的路他們不再遇到任何危險或恐怖的情景,相反四周的景色還滿像是個世外桃源呢!可惜心情沉重的他們無心欣賞,又再過了一日才到達了天炎河,令柳劍穹想不到的是,明宗的人竟然會在天炎河上等著載他們過河,南盟的其他門派卻不會如柳劍穹和淨竹他們般暗自吃驚,而是覺得理所當然,畢竟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以為確實是明宗廣發邀請帖的。

由於他們耽誤了一天的時間,所以六嶽八派和遊俠這兩路人馬早他們一天到達天炎河,也比他們早一日渡過天炎河,到達天炎穀。

眾人被接到不同的領域住下,招待周全,儼然就是對待貴賓一般,住了一日,依舊沒有傾狂的消息,柳劍穹在確定了明宗暫時不會耍花招後,便按捺不住地到天炎河邊來等人,因為要進天炎穀,都須得渡過天炎河才行,淨竹等人也與柳劍穹有同樣的心思,因而天炎河邊便多了十幾座‘望夫石’。

“柳大哥,有人過來了。”淨竹突然大呼了一聲,讓失魂落魄的眾人噌地一下,雙眼放亮,急忙往前方望過來,隱隱之中,確實看到遠方有人影在移動。

眾人都沒有發現,撐著船稿仿佛在打旽的幾個撐船小廝互視了一眼,個個眼眸中都閃過精光,很快便一閃而逝,又再次垂下眼去‘打旽’。

“我就知道,她會安全回來的。”滿臉胡渣的柳劍穹冷漠的臉上顯出了滔天的驚喜,赤色的瞳眸波光閃動,竟帶著絲絲濕潤。

回來了!回來了!師叔祖回來了!淨竹四人跨前一步,緊緊地互搓自己的左右手,多日來緊崩愁苦的臉終於鬆弛了下來。

跨刀立在柳劍穹身後的玄武暗衛——玄鷹、玄雁握住刀柄的手緊到插破了手掌,滴下一滴滴血跡來,表麵依舊鎮定,然而布滿血絲的雙眼湧起滔天巨喜。

但是當那漸行漸近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時,各種各樣的情緒紛呈地出現在眾人的臉上,止住了他們衝上前的腳步,愣愣地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直至人影來到身前,楚雲國的侍衛和碧靈宮女弟子才反應過來,緊忙跑過來,卻不敢叫出口,而使勁地打量著眼前蓬頭垢麵,披著一張從未見過的奇怪虎皮,完全就是一幅人不人,鬼不鬼,活像是從深山老林出來的野人,這,這是自家的主子嗎?很懷疑很懷疑……

研究了半響,終於確定是自家的主子,幾人趕緊圍過去,一臉驚喜又擔憂叫道:“公子(少宮主),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我們都要擔心死了。”

沒錯,出現的這兩個人影正是劫後餘生的雲玄天和鳳舞萱,然而任其手下圍在他們身邊嘰嘰呱呱叫了半天,表達了半天的喜悅之情,兩人卻像是雕塑一般,動也不會動一下,目光淒愴而空洞,就像是兩個沒有靈魂的人一般,尤其是雲玄天,如果沒有鳳舞萱扶著,根本就無法來到這裏。

鳳舞萱還好一點,在耳邊的‘蒼蠅’呱呱叫著的時候,終於眼皮動了動,如機械人一般,僵硬地轉動著頭,第一個反應,毫無焦距的目光看了眼扶著的雲玄天,然後才轉頭,一眼掃過眾人,卻是如此的茫然。

一見兩人完全是一副被打擊到傻了的模樣,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柳劍穹的心更是漸漸地墜入無底深淵,沒有看到傾狂的身影已經讓他的心沉進海底,而此時看著兩人的模樣,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侵浸入他的大腦,他的心髒,經過多來日來的相處,他很清楚,能讓雲玄天變成這幅模樣的人,就隻有他的主子——傾狂太子!

難道,難道,她,她真的出事了?不,不,不會的,她,她怎麼可能會出事?這根本就是天大的玩笑!!

“鳳姑娘,莫,莫姑娘呢?”帶著一絲期望,一絲小心翼翼,柳劍穹睜著澀澀的赤瞳,問道。

莫姑娘!這三個字一傳進耳裏,失了魂般的雲玄天渾身一震,抬起空洞而赤血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眼前人,又不像是在看他們,死寂的眼眸讓所有人都隨著一震,透過他們,他看到的是那一幕讓他無法接受的畫麵,山塌了,地陷了,人,人沒了!人沒了,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