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歸家

這邊,傾狂急切地想要見到心心念念的雙親,沒有經過通報,直接一路施展輕功飛躥進皇宮大內,所過之處,皇宮侍衛隻感到一陣微風吹過,能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不過後麵兩個追得氣喘噓噓的人,他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喂喂,等等,等等我們啊!”可憐的莫羿軒和蕭若夕一到皇宮門口就被傾狂的淩傲塵丟下,追沒兩步就不見了人影,喊得再大聲也沒用,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卻喊了一大堆侍衛,還差點被當成刺客給抓了起來。

“站住,什麼人敢亂闖禁宮?”隨著一聲喝聲,還在喘著粗氣的莫羿軒和蕭若夕就感著脖子一涼,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大刀正駕在他們的脖子上。

“該死的,你們連我都不認得了嗎?”莫羿軒正有氣沒地出,可憐的侍衛便被當成了出氣筒。

莫羿軒跟傾狂感情好,經常在宮裏晃悠,宮中侍衛當然認得他,立即收回刀,不卑不亢地請罪,能通過傾狂這一關,在宮中當侍衛,自然也不會沒用的人。

“好了,退下吧!”莫羿軒看著這一張張死人臉,無趣地揮了揮手,侍衛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該死的狂狂,竟然敢丟下我們。”蕭若夕一跺腳,氣憤地吼道,便要朝後宮跑去。

“別氣了,表弟一定是急著去見皇上和芸妃娘娘,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莫羿軒將她給拉住,道。

蕭若夕想想也是,便氣哼哼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回家?”

莫羿軒想了一下,道:“現在父王一定要禦書房議事,我回王府也沒用,這樣吧!我先送你回府報平安,然後我們一起去看書呆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嗯,好吧!”蕭若夕同意地點點頭,又氣哼哼道:“明天再進宮再狂狂算賬,竟然丟下老娘。”

‘哈欠……’一眨間便來到了愷芸殿,傾狂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莫不是有人在暗地裏罵她?一定是被她‘丟’下的表哥和蕭大姐了。

“怎麼啦?”淩傲塵擔憂地拉過傾狂,摸摸她的額頭問道,怎麼好端端的會打噴嚏呢?

“沒事。”感受到額頭上的溫暖,傾狂溫情一笑,搖了搖頭,還待說什麼,便清晰地聽到內殿裏傳來的熟悉的聲音,頓時心頭一股暖流流過,是那麼地溫暖與柔軟。

“芸兒,你別衝動,我去就行了,你放心,狂兒再也跑不了。”皇帝莫龍愷一臉懇求地拉著雖然略顯憔悴卻依舊風華絕代的楚芸煙,再三勸道,他自是能理解愛妻的心思,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隻是楚芸煙近段時間也不知聽了哪個宮人亂嚼舌根,說傾狂在外麵出事了,害得她病了一場,這幾天才見好,這要是跑出去再受寒,那還得了。

“不行,我也要去,沒親眼見到她,我不放心。”楚芸煙反拉住莫龍愷一臉沒得商量道,因太過激動而使得臉上泛起了紅潮,看起來臉色倒還不錯,其實聽到傾狂平安歸來,她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要是能立即將她最疼愛的女兒抱在懷裏,包管什麼病都好了。

看見這一幕,傾狂的眼眶漸顯濕潤,胸口處漲得滿滿的,極少如此衝動地朝著楚芸煙撲了過去,從後背伸手將她給抱滿懷,像離家的小狼回到母狼身邊般,用自己的臉輕輕地蹭著楚芸煙的脖頸,沙啞的聲音柔柔道:“母妃,孩兒回來了。”

楚芸煙正拉著皇帝要往殿外走去,突而被人從後背抱住,當下嚇得一聲驚叫,莫龍愷更是被嚇得不輕,哪來的登徒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宮裏調戲皇貴妃,不想活了了嗎?當下驚得大喊:“大膽……”

但聽得見那聲熟悉的聲音,兩人同時震住了,接著便喜得又是同時一陣大叫,楚芸煙一下子半轉過身,將身後的傾狂拉到眼前,眼眶一下子就泛起了水霧,似是為了確認般,顫抖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撫過眼前人的眉、眼、鼻、嘴,臉,似是還在夢中輕聲問道:“真的是我的狂兒回家了嗎?”

“是的,母妃,娘親,狂兒回家了。”伸手握住楚芸煙在她臉上撫摸的手,傾狂揚起純真可愛的笑臉,黝黑的靈眸帶著溫暖的笑意,握著那雙世上最柔嫩的手,那雙承載著最純淨得不染一塵,博大得無際無涯,無私為兒女的母愛的手,那雙能帶給她溫曖的手。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再也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楚芸煙歡喜地緊擁住傾狂,哽咽著重複道,每一聲都帶著對歸家女兒的深深思念與寵愛。

傾狂全身放鬆地輕靠在楚芸煙肩膀上,雙手攬著她的腰,微微閉上眼睛,柔和的臉龐上閃現著幸福的光芒,在母親懷裏的孩子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溫情的氣息縈滿著整個內殿,殿中的太監宮女也是滿臉的喜色,更有甚者是喜極而泣,然後在翠嬤嬤的眼神示意下都退了下去,留下他們一家三口,而淩傲塵知道她剛回家一定有很多話要跟她雙親說,也就體貼在守在外麵,並沒有進來。

“咳咳……狂兒,你隻記得有母妃,忘了還有我這個皇帝老爹嗎?”站在一旁的莫龍愷也是激動歡喜不已,不過他們‘母子’抱了半天,都沒人理他,不禁酸酸地說道,太過分了,怎麼能有了娘就忘了爹呢!

傾狂睜開眼,溫情的眼眸看向猛冒酸氣的莫龍愷,從楚芸煙的懷裏起來,揚唇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走上兩步,伸手抱住莫龍愷,撒嬌道:“狂兒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最親愛的皇帝老爹啊!”

一句話便輕易地化去莫龍愷的酸氣,伸出大掌拍著傾狂的背,開懷大笑道:“哈哈,這才是我的乖狂兒,不枉老爹這麼疼你,乖狂兒,幾個月不見,怎麼瘦了這麼多?”

怎麼說莫龍愷也是練過武的,這手勁還是挺大的,若是傾狂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非被他拍壞了不可,幸好傾狂修為高深,這點手勁不算什麼,她感受到的是父親用這世上最溫暖,最堅毅的手表達他對她這個‘離家出走’的孩子的思念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