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北向問我:“你是在禱告嗎?”
我告訴他:“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
“思考這裏為什麼這麼安靜。”
單北向被我逗笑了,他伸手將我拉起來,走到教堂的玻璃窗前,窗台上放著一個十字架,窗外就是雪山,若不是禁止拍照,我一定會將這美景留下來。
“人類麵對神跡,總是容易很安靜。”單北向說。
“是啊,這裏好像世外天堂。”
離開教堂,我們去了庫克山,沿途的風景蒼茫、廣闊而且絢爛,河流,雪山,草地,天空,和諧的架構在一起,像是從天堂走到了世界盡頭。
普卡基湖畔的草地有些滑,我走起來總是有些不穩,單北向起先是扶著我,在我不小心滑了三次之後,他直接把我背了起來。
我對此表達了強烈的抗~議:“我覺得你背著我更容易滑倒!”
單北向表示抗~議無效:“我又不是你。”
雖然我覺得單北向在嘲諷我,不過看在他背著我很辛苦的份上,我大度的原諒了他。
不過最終我還是從他的背上下來了,因為路邊經過的每一輛車都會停下來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助,這種溫暖的善意讓我覺得十分尷尬。
回程的飛機上,我整理了我的相機,刪除了一些曝光過度的照片。
“我要把照片洗出來,留給寶貝們看。”
單北向則說:“你應該發給公司的設計師,讓他們提高下審美。”
我覺得單北向說得特別有道理,挑了許多張超美的照片發到了群裏。
然而這一舉措並沒有收到他們的讚美,他們在說:“老板,你們竟然翹班去旅遊!”
還有人說:“我要求放假!放假!我的帶薪年假!”
員工不懂老板的好意,真是傷透了我的心,算了,我還是去洗照片吧。
下了飛機,司機已經在機場等著了,回家的路上,剛好經過拍百日照的影樓,我就讓他把我放下了。
雙胞胎是單北向去接回來的,據說我公公婆婆都有些不舍,而兩個孩子也不願意回來,而且單鬱笙還因為單北向非要抱走她,哭了一路。
我就知道單北向不靠譜,卻沒想到他不靠譜到這個地步。
“你就不會哄哄她?”我問他。
他說:“我哄了,是她自己沒聽懂。”
我對此徹底無語了。
單北向的這個不靠譜,一直持續了許久。
寶寶們兩歲的時候,獨自吃飯還需要人喂,我有時急著上班,就讓單北向來喂,但是寶寶們寧願自己吃飯。
單劫渡比較安靜乖巧,單鬱笙則古靈精怪的,她抬眼看了看我,我在收拾東西,又看了看單北向,他在看早報。於是便很輕巧切迅速的把碗裏的胡蘿卜舀到了單劫渡碗裏。
“單鬱笙,不準挑食。”單北向頭也不抬的說。
單鬱笙很不情願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你是長了很多個眼睛嗎?”
我看了看他們爺仨,揚聲道:“北向,你喂她,讓她全部吃完。”
單北向還沒說什麼,單鬱笙立刻尖叫了起來:“我不要!”
但是單北向已經坐到了她對麵,奪過了她的勺子,端起了碗。
“我不要。”單鬱笙有些委屈,而且說完十分機警的閉緊了嘴巴,打定主意不張嘴。
單北向舉著勺子等了她半天,然後警告性的眯起了眼睛:“你真不要?”
“我不要。”單鬱笙剛一張嘴,單北向就連飯帶勺子一起塞進了她嘴裏。
單鬱笙幾乎要哭了出來。
“你現在不讓我喂,以後每天都是我喂你。”單北向又挖了一勺子。
單鬱笙委委屈屈的張開了口。
等我出門時,單北向朝我亮了亮幹淨的碗底:“吃完了。”
我親了一口單北向:“爸爸真棒。”轉頭親了一下單鬱笙,“寶寶也很棒。”
單鬱笙撇了撇嘴,我已經走過去親單劫渡了。
我走得匆忙,單北向將我送到了門口,說:“早點回來。”
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我聽到了。
我叫鄒念,有一個深愛我的老公,一份可以算成功的事業和兩個可愛的孩子。
我的每一天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