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血癌

春色嫵媚,退去冬意的寒峭,換上一身青嫩的綠,煞是養眼,空氣中夾雜著幾絲芳草的味道,還有著些許冬末未除去的濕潤,密歇根湖麵徜徉著一片藍,藍的純淨,藍得深湛,藍得溫柔恬雅,那藍錦緞似的湖麵上,起伏著一層微微的漣漪,與高掛的雲幕構成了一副寧靜的水墨湖雲圖。

密歇根湖畔,一座精巧而簡單的三層小洋房置身於嫩草青樹之中,白色的牆身,紅色的琉璃瓦,依然是單調而經典的色調,與芝加哥這座以繁華熱鬧著稱的現代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時間一過就是六年,六個春夏秋冬的輪轉,走過的是歲月留下的卻是回憶。

“昊昊,夏夏,快點下來吃早餐了。”玉嫂一邊將餐具擺上桌,一邊對著樓上喊道。

玉嫂是夏義為遊伽在芝加哥請的華人保姆,已經在這裏工作五年了,好在六年裏有夏義幫忙,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先前以為會是一個小東西的降臨,卻不曾想到,竟然會給她帶來兩個麻煩。

不多時,兩個五歲大的孩子便從樓上下來,走在前麵的是一個穿著一身寶藍色運動服的小男孩,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一雙眼睛像鑲嵌在白玉中的黑寶石,閃著靈氣,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乍一看儼然一迷你版的印辰悅。

後麵跟著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甚是可愛。

兄妹兩一蹦一跳的下到樓下,坐到餐桌邊,看著餐盤裏的食物,沒有立刻就動刀叉。

“玉姑姑,媽咪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好想媽咪哦。”語昊一雙清亮的大眼睛裏閃著期盼的光。

聽得這話,坐在小男孩子對麵的語夏也跟著詢問起來:“我也好想媽咪。”一雙嫩手托著腮幫,眼睛裏亦是一團希翼。

“你還說,都怪你,讓你不許問爹地,你還問,現在好了,媽咪生氣了吧,一點都不聽話。”小男孩子噘著嘴埋怨著妹妹。

小姑娘聽著不高興了:“為什麼不可以問啊,幼稚園裏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就我們沒有。”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就是你惹得媽咪不高興,所以媽咪才不回家,不要我們了,哼。”小男孩亦是一臉的怒氣。

“誰說是我,明明是你調皮才讓媽咪不高興的。”小女孩不服氣的反駁道。

“誰調皮了,你不要亂講話。”小男孩說著就兩腿站在了凳子上。

“還不是,玉姑姑,你看,他又把凳子踩髒了。”小女孩指著對麵的小男孩,對正給他們倒牛奶的玉嫂說道。

小男孩聽得這話,忙迅速的坐好,朝著對麵露了出了一個鬼臉。

“好了,你們兩別吵了,天天這樣吵,你們的媽咪就不會回來了。”對這樣一段插曲,玉嫂已經習以為常了。

聽得這話,小男孩白了小女孩一眼,接著一雙十分可憐的眼睛看著玉嫂:“玉姑姑,媽咪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此刻小女孩也是一臉的憂鬱:“玉姑姑,你讓媽咪回來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問爹地了。”

“我也不調皮了,我現在好想媽咪的。”

玉嫂就近摸了一下小男孩的腦袋:“真是兩個乖孩子,媽咪那麼愛你們,怎麼會不要你們呢,媽咪是去看你們姥姥了,等會就會回來了。”

“為什麼媽咪不帶我們去看姥姥啊?”小女孩嘟嚷著一張小嘴,很是不能理解的問道。

“因為你們兩還小,等你們長大一點媽咪就會帶你們去了。”玉嫂搪塞道,這幾年遊伽新加坡美國兩頭跑,而且還要瞞著家裏人,雖然她隻是一個旁觀者,但是那種心情她卻是十分理解的。

“哦。”兩人同時不是很樂意的低下了頭。

“那媽咪什麼時候回來?”小語昊又抬起頭舊話重提。

語夏也一樣用一雙清透的眸子看著玉嫂,等待著她的回答。

“媽咪馬上就回來了,不過你們以後要乖乖的聽媽咪的話。”玉嫂寬慰道,聽著這兩個孩子每天圍繞著爹地的話題說個不停,她心裏也非常的不舒服,可是有些話當著孩子的麵又不能說。

正當語昊和語夏安靜下來開始進餐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玉嫂以為是遊伽回來了,但是拉開門一看,站在外麵的卻是夏義。

“玉嫂,伽伽在嗎?”夏義麵上裝著一絲喜氣,手裏拿著一提東西,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玉嫂退出了一個身位:“先進來吧。”因為夏義是公眾人物,所以來的次數並不多,一來怕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怕暴露遊伽的隱私,因而每次來都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但是沒有一次會忘記給兩個孩子來禮物。

“夏義叔叔。”一見到夏義,兩人就飛快的從座位上衝了下來,然後上前將夏義捆住。

夏義蹲身子,將兩人攬在懷裏,很是溫和而親切的問道:“有沒有想叔叔?”

“當然有了,不過夏義叔叔,你好久沒有來看昊昊了。”語昊在夏義的懷裏蹭了幾下,抬著一張幼稚的臉。

語夏也不甘落後‘叭嗒’一聲,一個吻就落在夏義的臉頰上:“夏義叔叔,我們班裏的小朋友可喜歡你了,我看到老師都有收藏你的照片喔。”

“你們兩個淘氣鬼。”說完便直起身子,將帶來的禮物遞給玉嫂,然後坐到屋裏的沙發上,將兩人抱上腿:“你們這段時間是不是又頑皮了?有沒有給媽咪惹麻煩?”每次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兩人玩鬧,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沒有,我天天拿大紅花。”語夏很是自豪的大聲報告道。

夏義於是將臉撇向語昊:“昊昊,你呢,是不是又被罰了?”

“才沒有呢。”小男孩臉上掛不住了:“老師說我進步可大了。”

“有進步就好,等到昊昊和夏夏再長大一點,叔叔就帶你們去迪斯尼好不好?”夏義摸著兩人的腦袋很是真誠的說道。

小女孩閃著兩個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真的嗎,夏義叔叔。”說完又天真的加了一句:“要是你是爹地就好了。”

聽得小姑娘又舊話重提,小男孩於是用手推了推她,大聲嗬道:“都說了不許再提爹地的,你還說,要不然媽咪就不回來了。”

聽得這話夏義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將兩人放下腿,然後向正端著水杯向自己走來的玉嫂問道:“伽伽不在家?”這次他可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說,所以才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