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白沙河畔。
禦妖司的人馬齊齊停在河岸邊，厲山濤腳下踩著一頭銀白色的鯉魚，眉心處生出了一顆乳白色的肉珠，閃爍著璀璨的光澤。
這條白鯉已然化妖，常年隱居在白沙河畔，依靠吞食落水的屍骸為生，日夜苦練，已經有七十年，眼看便要跨入煞級妖物之列。
“大人饒命，的已經入了妖籍，並無作惡。”白鯉妖張了張嘴，尾巴呼哧呼哧地撲騰著，死魚般的眼珠折射出無邊的驚恐。
就算在白沙河內，它都算不上最強的妖物，就更不用是在禦妖司指揮使厲山濤明前了。
後者想要踩死他，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入了妖籍，本座就不能拿你了嗎？”厲山濤霸氣側漏，腳下稍稍用力。
所謂上有好生之德，萬物皆可修行，縱然為妖，也有善惡之分。
因此，禦妖司內，還有一個特殊的部門，名為【妖戶暑】。
他們負責搜尋統計轄管域內的妖物，登記造冊，統計其種類，修行，年份，傳承等等，隻要通過考核，便能授予妖籍，可以在人類疆域中依照律法生存修行。
像白沙河內，入了妖籍的妖物共有一百三十七頭，白鯉妖便是其中之一。
“不敢……不敢……妖不敢……”白鯉妖驚恐道：“大人神威，有何差遣，妖無敢不從。”
痛苦恐懼的哀嚎聲傳遍白沙河畔。
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目光投向厲山濤，不禁露出敬佩之色。
不愧是名動平江城的老牌指揮使，剛剛來到白沙河的時候，厲山濤僅僅一聲暴喝，便將這條白鯉妖給嚇了出來。
如今，根本不用出手，便以自身的威勢徹底鎮住此妖，讓其乖乖聽命。
如此手段，倒也配得上厲山濤的威名和身份。
“厲指揮使真是太帥氣了，之前司裏有人傳聞他徒有虛名，還給他安了個什麼平江剖腹產的惡名，我原本就是不信的。”
“廢話，厲指揮使可是老牌指揮使，將來或許還能當上統領。”
“的不錯，像他這樣的資曆，就算統領都要客客氣氣，你沒看見其他兩位指揮使都不話嗎？”
遠處，一眾斬妖衛看著，心生敬佩，聲議論起來。
“最近江河流域之中，可有什麼異動？”厲山濤沉聲問道。
曆屆龍王祭開啟之前，平江城的江河之中都會有異象顯現。
這段時間，禦妖司都需要嚴加監察，不能稍有懈怠。
“回稟大人，並沒有任何異動。”白鯉妖惶恐道。
“之前那頭蚌妖怎麼回事？”就在此時，王玄之話了。
那頭蚌妖乃是煞級中等，按理，白沙河內絕對養不出如此等級的妖物。
風雨飄搖之夜，那頭蚌妖化身美女，一出手，便誘殺三名漁夫，造了血案。
厲山濤瞥了王玄之一眼，沒有話。
按理，他在審問妖物的時候，其他人是沒有資格話的。
這是他的脾氣，也是習慣。
因此，吳應元就乖乖閉嘴，一直都沉默不語。
像王玄之這樣突然插話，若是換做以前，必定會引來厲山濤的嗬斥。
雖然同為指揮使，可是各自的人脈，根基卻不相同。
但是今，厲山濤出奇地沒有話。
這些日子，王玄之的修為漲幅有些驚人，要知道，剛剛進入平江城的時候，他才真火三重，可是如今已經踏入真火五重之列。
這般速度，在整個禦妖司內都稱得上電光火石了，再加上近日來，龍傲統領對王玄之頗為器重。
因此，厲山濤出奇地容忍了王玄之的發問。
“回……回稟大人，那頭蚌妖也是撐了膽，竟然去了一趟孽龍江，聽是吞了一位落水道士的屍骸，所以才漲了修為。”白鯉妖戰戰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