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寧凡眉頭微皺,覺得奇怪。
要知道,他的師傅在龍虎山地位極高,能夠讓他看重的人,絕對不是無名之輩。
這般天下皆知的名士,為何提都不能提。
“他死了……可他留下的劍痕卻抹殺不了。”紀劍陵冷笑,眼中透著寒意。
“可惜啊,這世上再也見不到那般驚天的劍術了……”
“什麼劍術?”寧凡忍不住追問道。
紀劍陵抬頭看著天空中皎皎明月,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那驚世一戰的畫麵。
“蜉蝣劍訣!”
“什麼?”寧凡勃然變色,臉上湧起難以言喻的震驚之色,隱隱間,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元王法會,又是一年元王法會,隻可惜,再也沒人可以追上他當年的風采了。”紀劍陵喃喃輕語,神情落寞。
寧凡心頭咯噔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師父如此神情了。
平日裏,紀劍陵對任何事物都極為從容淡漠,似乎太上忘情,不為所動。
隻有每年七月十五的時候,紀劍陵總是一個人前往後山,一待便是一夜。
也隻有那時候,紀劍陵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寧凡隱約知道,大約十七年前,紀劍陵從外麵歸來,渾身浴血,他大哭了一場,在這坐忘峰待了七天七夜,之後便在後山立了一塊無名碑。
從那以後,紀劍陵再也沒有走出過龍虎山半步。
寧凡小的時候,有次好奇,偷偷潛入後山,想要看看那無名碑,結果被紀劍陵發現。
那次經曆,寧凡終身難忘,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師傅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最後差點將其逐出師門。
至此,寧凡再也不敢踏足後山。
他隱隱猜測,那裏或許藏著紀劍陵的執念和心魔。
“我乏了,你退下吧。”紀劍陵揮了揮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弟子告退!”
寧凡恭身行禮,轉身離開。
諾大的坐忘峰,便隻剩下那一抹孤獨的身影。
“周玄……”紀劍陵喃喃輕語,吐出了兩個字,很快便被呼嘯的山風蓋過。
……
平江城。
夜深了,孽龍江上的龍門堤壩出了變故,龍傲,段山,蕭南峰連夜帶人趕了過去。
那裏發生了一場大戰,整座堤壩幾乎毀盡。
龍門的人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
此刻,天雖然還沒有亮,不過許多勢力都得到了消息,隻是具體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清楚。
三層小樓內。
白門樓站在樓頂,眺望著靜謐的平江城。
這位第一指揮使很清楚,這座古老的大城即將迎來新的時代,人人都想染指的權勢將重新洗牌。
“龍門那邊結束了?”
灰燼身穿黑袍,從後麵走來。
作為安插在鎮魔司內的諜探,他就如同置身於陰影之中,不露絲毫痕跡,就連聲音都經過變化。
就算是白門樓也沒有資格看見他的真容。
“幸虧沒有出手,我到底還是低估了炎君的實力。”
白門樓目光微凝,瞳孔中映射出一絲敬畏。
不久前,他已經帶領高手,埋伏於孽龍江,就是生怕出現變故,更怕鎮魔司的高手出現,爭奪龍門祖器。
現在看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炎君出手,沒有人可以占得任何便宜,連龍門先祖那樣的怪物都被他收拾了。
放眼平江城,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平江城的事了了,三家從孽龍江獲得的祖器怕是全都落在了炎君的手中。”
灰燼輕語:“鎮魔司高層已經下了命令,所有人等撤出平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