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心一下子裂開了:“既然給不起,又為何要定下一年之約!”隨即微帶哽咽笑道,“二師兄,其實我早已想開了,隻是不甘心你對此事的不回應。既然此事說開了,一年之約就不作數了,二師兄你不要覺得被綁縛住了,淺淺以後不會這樣纏著你的……”
“淺淺。”西門的心扯動了下。
淺淺將發鬢上的珠花拔下,撥下那挽好的層層疊疊發鬢,若無其事笑道:“二師兄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重,又難看,壓的我脖子酸痛,我早說過剪掉這長發……”
西門看著她,鳳眸閃了閃:“二師兄給你找個夫婿吧。”
淺淺握著發釵的手打顫,身子一僵,回頭笑道:“好啊,淺淺正想著比武招親呢,這下不用興師動眾了。二師兄,你一定要找個能醫會武的,這樣既可以給淺淺治病,又可以保護淺淺。上次慕容大哥說,他有個弟弟……”
“他弟弟已經有意中人了,而他,也有妻有子。”西門打斷她,看著她強撐笑顏的臉,心裏很難受,“二師兄會給你找個疼你惜你的男人。”
“是嗎?”淺淺笑得更大聲,笑聲比哭還硌人,說道:“淺淺運氣怎麼這麼不好呢,每個喜歡的人都有意中人……這樣吧,明日二師兄給我搭台比武招親,這樣比較快,也比較省心。而且如果他能打得贏我,說明以後能保護我……”
“前來比武的人都是衝你外貌而來,沒有一個真心,二師兄有一位好友……”
“二師兄,淺淺想比武招親!”淺淺冷道,俏臉上不再笑,冷冷盯著她的二師兄,“二師兄年滿三十,淺淺也過了雙十,各有各的路,淺淺想找一個跟二師兄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嫁了,從此遠走高飛!”
西門懂她的意思,劍眉微皺,鳳眸沉著:“知人知麵不知心,不要隨意跟陌生人走。”
淺淺不答他,突然將門外的管事喚進來,吩咐道:“明日準備擂台,貼出招親啟示,隻要能吃我三鞭,便算過關。”
“淺淺,你急什麼?”西門大聲道,示意管事不要照辦。
“二師兄的心上人明日就要入住這裏,倘若淺淺不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就要被掃地出門了不是。”淺淺冷笑,一把甩開西門的手,冷眸看著管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辦事!順便將府裏最好的廂房收拾出來,恭請思思小姐入住。”
吩咐完,已是頭也不回的疾步走出去。
西門沒有追上去,雙眉攢緊,俊臉沉重。
翌日,淺淺從房裏走出來,一襲束細腰的男子銀袍,外穿葛紗,及腰青絲剪掉大半,用發帶箍成一束。右手執鞭,左手挽鞭尾,俏麗多姿。而且,她房裏還準備了一個小包袱,打算比完武就走人。
隻是,府邸門口除了停著兩頂轎子,並沒有比武擂台。
那兩頂轎子正是高思思的坐轎,一頂坐人,另一頂安放她的行裝。花樓的嬤嬤聽說是西門公子邀請過府,不等西門的人去接,便一大早將高思思送了過來。
此刻,高思思正帶著丫鬟坐在西門給她準備的廂房裏。她撤去了房裏很多家具,擺上她喜愛的君子蘭,掛上她喜歡的紫紅紗帳,養上她從花樓帶過來的黃鶯,儼然嬌客入住。
淺淺此刻正尋那不按她吩咐辦事的管事,路過這廊下,恰好與那臨窗而坐的高思思打了個照麵。
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淺淺一見此女子,便知是誰了,這個女人身上天生就有股花娘的嬌媚氣。反觀她,形銷骨立,纖細修長,談不上嬌豔驚人。
不過,她可不認為自己比此女子差,她雖纖細,但肉都長在了女人該長的地方,不該多的不會多,不該少的不會少,比例剛剛好。她少這個女人的,是嬤嬤自小調教的那股狐媚氣,以及服侍男人的手段。多這個女人的,是待字閨中的那份純真。
高思思也在打量她,媚眼勾了一眼,不冷不熱笑道:“你是西門哥哥的師妹吧,思思經常聽他說起,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說話間,故意挺起她衣襟半開,微露**的性感身段。
淺淺立在廊下,麵色一冷,對丫鬟道:“府上幾時來的客人,怎麼沒有人知會我,要是怠慢了嬌客,二師兄可是會責罰於我。呀,是哪個小婢將思思姑娘房間布置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花樓,快撤了,換上淺色的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