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智朗也不得不,這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既有身先士卒的勇力,又有機謀百變的狡詐,僅以戰爭才能來,智瑤絕對夠得上一個名將。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智瑤後來的失敗,而失敗者是沒有話語權的。
著話的功夫,一瓢黍已經倒完了,智朗隨手把瓢放到了磨盤上。
接著,騮就把上邊那塊磨盤掀起來,拿出刷子,把麵粉都掃到了盆裏。
“希望能順利吧!”智朗抻了個懶腰,高聲道。他在為自己,也為所有人鼓勁。
騮一邊忙著,抬頭笑道:“家主,我倒覺得你不需擔憂。酒伯鑽研麵食已久,包子,肉餅,哪個不是堪稱美味?我是一日不吃就難受。若推向各地,定能大賺!”
智朗走了幾步,在旁邊一個石凳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賺是一定能賺的,隻是多少的問題。……一千多金,沒那麼容易啊!”
一千多金,那不是一般的多。要知道,康之家的全部家財也頂多一金,戰國時期秦國花幾百金就能讓敵國丞相俯首貼耳,一千多金,夠打一場低烈度戰爭了。
……
麵食生意,智朗基本全交到了賈遠手中,而他自己,白要麼在倉庫,要麼去跟薪武他們一塊練習單騎。
昨晚起了一場風,今日一早就是陰,溫度陡然降了一大截。
城外牧場上,眾人又在練習單騎。騎馬這事情,教還是次要,重點在多練。所以大家都是各自散開,自己摸索著感覺,隻有騮在各處轉來轉去,不時地糾正幾句。
已經五六過去了,如今多數人都已經能熟練的登馬下馬,調整重心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因為大量的練習,所以大家的進步都很快,有的已經敢時不時的揮馬鞭加速了。
不過,薪武是個例外。
這家夥就像跟馬有仇一般,就是學不會,才幾功夫,他已經墜馬七八次了。也就是他身手不錯,又皮糙肉厚,所以隻摔了個鼻青臉腫,也沒有多嚴重。
薪武自己心裏也急。人家都在進步,偏偏他自己毫無寸進,所以常常一著急就揍馬出氣。可問題是,你揍就揍吧,為什麼要騎在馬背上的時候揍?
這時,智朗也騎著馬從遠處來了,看到在那跟馬較勁的薪武,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再這麼折騰,能學會才怪了!注意重心變化,注意馬背的起伏。”著話的功夫,智朗已經到了跟前。
牧悠很怕薪武,不敢來教他。當然,薪武也不願意讓一個牧童當老師,所以他一直就沒怎麼聽講,都在自學。
“家主!這單騎怎麼瞧怎麼別扭,這幾日下來我屁股硌的都不敢坐下來了。”看到智朗,薪武忍不住抱怨道。
“這怪不得別人,是你沒掌握方法罷了。我問你,為什麼不讓牧悠教?”智朗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隊伍指揮官比手下學的還慢,這像什麼樣子?
薪武下意識的瞥了眼不遠處,結果正好碰到牧悠膽怯的目光,牧悠連忙轉過臉去。
“你在找誰?不是牧悠的。”智朗沉聲道。
“我知道不是他。”薪武耷拉著腦袋。
智朗皺著眉,道:“半個月後,我會帶你們進山狩獵,單騎!你若一直這樣,怎麼去?”
薪武摳著屁股底下的軟墊,不話了。
智朗搖了搖頭,突然朝牧悠招招手:“牧悠,你過來!“
牧悠應了一聲,低著頭,很快驅馬過來了。
“我問你,薪武的問題在哪?“智朗道。
“問題……”牧悠抬頭看了眼,麵有苦色。
“直!”
牧悠緩緩點頭,聲道:“馬奔跑時,馬背就像波浪一樣,應該順著那個勁起伏,可……可他的勁是亂的。還有,騎馬不該盯著馬背,會很緊張,要憑感覺。而且,他對自己的馬也不好。”
牧悠一口氣了一堆毛病,薪武偏過臉去,滿臉的尷尬。
“聽到了嗎?這些一條條的改!……牧悠,你來教他,我就在這看著。”智朗道。
“唯!”
風不知什麼時候又起來了,雲層從早上就在積蓄,這會越來越厚,幾乎要翻滾著墜下來一般。
夏終於到了末尾,這場降溫過後,高溫也該結束了。
智朗大聲催促了眾人幾句,好在雨落下前加緊練習。
就在這時,衛黎突然乘著車駕過來了。
“家主,薪農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