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過一片綠茵草地,飛得很低。我看到草叢中有不少洞,這些都是兔子打的洞,當然,我也懷疑這些洞是某一種老鼠的窩。看著這些洞,我想起了當初在藍月界時趙師伯哄我吃下的兔子。我沒有用靈識探查裏麵究竟是什麼生物,因為我覺得靈識一探查,事情就變得太透徹。
我很矛盾。有些東西弄懂很容易,但弄懂了就沒意思。或許大多數時候,看事情不能太透徹。就比如這些洞,我隻要不用靈識去看裏麵是什麼,那麼甚至可以猜裏麵住著一種以往從沒有見過的生物。
我想,成年人的不快樂,不在於不懂,而是在於太懂。
虞寶竹還在我:“你看,這雲瀾界這麼大,你的器量卻那麼。”
我:“你跟你道侶在一起,再拖一個第三者,你開心嗎?”
虞寶竹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我隻關心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我問她:“你感興趣什麼事?”
虞寶竹想了想,:“上一次我死了,是蘇念皓救了我。雖然以前也死過六次,但都沒有上次那麼震撼。上次的死是真的死,我明白了一件事,世上什麼都是虛無的,唯有思考才是活著的意義。我開始嚐試弄懂那些我想弄懂的東西……”
清越:“所以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虞寶竹:“大約是。”
我:“你都在思考什麼問題?”
虞寶竹:“嗯……比如,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我沉默了半,問清越:“你這個朋友是不是死了一次,把腦袋弄壞了?”
“咦?”
我語重心長地對虞寶竹:“那你不用思考了,你是虞寶竹,你從虞家來,你要去北邊。”
虞寶竹幽幽地歎了口氣:“你不懂。”
至此,我有理由懷疑虞寶竹的目的就是找借口黏上清越。
看來,她真的很喜歡清越啊。
……
再往北邊走,雖然還是草地,但逐漸變了畫風。首先是光線越來越暗,而光線變暗,草色就變得很陰鬱。我抬起頭,原來是空中開始出現了迷迷蒙蒙的瘴氣。
終於,我們完全被瘴氣給包圍了。接下來,視野不再能夠一望無垠,抬起頭看太陽,也看不見那圓圓的輪廓,就好像是一顆紅色的顏料,用手揉啊揉,揉成了一團混沌的大紅,日不見心,將空大多數地方都染成了相同的顏色。
再往前看去,有限的視野範圍內,暗紅一片。
自從我悟了日之道和月之道以後,隻要身在日下,心頭便一片踏實。而身在此處,明明那日還在頭頂,我心裏卻開始煩躁起來。
怪不得,從這裏開始就看不到靈飛國的修仙家族勢力了。
我問:“再往北走是什麼?”
清越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總不會是很危險的地方。雲瀾界這麼大,大乘期也就那麼幾個,大乘以下,渡劫期雖然挺多,但我們麵對渡劫期打不過還是可以跑的。”
我有些吃驚起來:“靈飛國的鎮域家族以外的地方,也有渡劫期的?”